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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湾书屋 > 杜鹃皇后杜鹃富荣 > 007该打(一)
 
老者见杜鹃只是初涉江湖的毛头小子,这嘴上多说了几句也捎带着叮嘱了些许,说着说着月下柳梢头,不觉间自己唠唠叨叨说了一夜,晨起时分方才渐渐入眠,杜鹃一面拨弄着面前的火堆,一面看着靠在树旁熟睡的老者,思绪杂陈。

老者名为吴克止,江湖之上易容术最厉害之人,只是,此刻是否是易容面容下的吴克止,杜鹃不知。

吴克止还有一手妙手回春的医术,方才诊脉,杜鹃才知,自己体内有种奇毒,至阴至寒,至于如何解除,老者不知,只知道那股毒会在每月中旬毒发一次,浑身如蛇咬,疼痛难忍,冰冷异常,伴随之后的却是寒毒更大一次的增强,从寒毒上看,杜鹃的身体强健异常,除非是将她捣成糨糊,不然,依旧会在某一日醒来,完好无损。

富一笑的行事风格,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并且死囚的下场终归是死,无论最后如何,都没有人能够活着从那里离开。不管老者所说真假,她坚信邹迹定是活着,那么,邹迹此刻身在何处?即便是活着也是凶多吉少。

此时老者睡得香甜,杜鹃伸手挑拣着树枝,调高了火把,见着周围并无异样这才起身行礼,“多谢老者,晚辈定会守口如瓶,绝不泄露半点老者的行踪,晚辈还有要事,先行一步,大师请保重。”

说罢,杜鹃起身,两指捏紧,宽刀断裂,扔进了枝叶堆叠的树丛间,转身没入了林子。

“富一笑,我们要做个了断了。”身子高高的掠起,单薄的身影在夜空下划着美丽的弧度,几个起落,没入了夜色之中。

皇城,位于南朝的西南方,北面环山,西南方向一条长长的内河穿肠而过。如此地理优越地势高坦季节分明,故此城内繁荣似锦,竹楼林立,绿树成荫。

富一笑是当今南皇的第六个儿子,且是当今太子。行事阴狠,诡异,为人冷傲却不乏细心,然,生性多疑,自幼便开始习武。偏北方的荒岛便是他自己靠着的实力独自在十三岁时从北朝一位将军手中抢夺而来。

手下暗卫数目不知,死士人数更是不详。只是每年便会有大批的死囚运往荒岛,最后去向如何,无人知晓。

富一笑这等阴狠狡诈之人却生了一副女人相,极爱黑色,眼里除了除掉阻碍自己的敌人便只有适合他利用的奴隶,没有亲情可言,而女色,身边至此一人——叶珍珍。

若说是女色,女子年纪方过及笄,虽然乖巧可爱,跟随富一笑身边多年,并且来历不明,富一笑是否如此专情,还真是一个谜。

杜鹃脑海里闪过无数次富一笑的模样,却最终还是没能记清楚那个毒辣的人应该是哪一种女人相。

皇城近在眼前,杜鹃立在高山之巅,绿树之下,位于皇城最南角便是富一笑的宅府。

跃起而去,杜鹃犹如一只振翅高飞的雄鹰,半个时辰后,落在了富一笑所在府邸的巷尾。

巷子很深,曲曲弯弯如一条蛇,夜黑如墨,杜鹃像条泥鳅,穿梭在墨色下的巷子中。远远地,府邸在目,偌大的府门紧闭,映入眼帘的便是高墙阻隔,杜鹃翻身而起,而高墙之内还是府门迎面,杜鹃冷笑,好个太子府。

高墙之内盏盏红灯高挂,院内空无一人,至少外人看来是如此。

夜黑,风轻,星稀,自是那做坏事的好时机。

杜鹃却能够清晰的辨认出院内暗中隐藏了不下三十人,她趴在府门上方,俯视偌大的院落,花草丛生,错落有致,桥水倚山,虫鸟飞鸣,仿若仙境。

只是,如此美景,缺少了人气,住在美景之中的不是仙人倒是一个魔鬼。

杜鹃屏气,脚下一滑,落入了院内一处凉亭旁,脚尖刚提起,远处一个很轻的脚步声慢慢的走来,她像一只无骨的鱼,游向了花丛间。

脚步声近了,更近了……

“杜飞,此次一事已经出了岔子,万万不可再出纰漏,太子的脾性你是知晓的。”说话的是个女子的声音。

想必这边是富一笑身边的女子——叶珍珍?杜鹃疑惑。

“与你何干?”杜飞有些不满。

“呵呵,杜飞,我跟在太子身边虽说没有你长久,可是最了解太子的却是我。”

“哼!妇人之心,乳臭未干的女子而已,你百般奚落我就是想要炫耀你的地位?”杜飞有些不屑,接着道,“不过是个玩物,可还能登得了什么高位?”杜飞冷嘲道。

“哎……你!”女子气憋。

花丛浓密,花束成荫,飘来的花香伴着夜间的露水吹在了杜鹃的鼻尖,痒!喷嚏欲来。

“谁?”杜飞低吼。

杜鹃心中一惊,不妙!

却见花丛间一只黑色的尾巴远远的扫来,荡起周遭花束断裂,分散的花叶四处扬洒。杜鹃踏着黑色的尾翼翻身而起,随手抓起的泥土混着花叶飞向近前挥针而来的杜飞。

一声女子惊叫过后,娇滴滴的声音随后响起,“太子殿下,有刺客,要小心。”

杜鹃立在远处高树之巅,脚尖轻点树梢而立,居高临下。富一笑单手后附,单手持剑,躲在他身后是一个衣着粉色长裙的女子,身边立着的便是怒目而视的杜飞,手中的银针蓄势待发。

富一笑淡漠的脸上先是一愣,忽地转过,只是手中的黑剑松了松,横过杜飞的身示意杜飞退后,望着低矮的花丛,富一笑眯起了眼,“猫有九条命,杜鹃,有几条?”

杜鹃不明所以,未答话,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只断裂的树枝,手指滑过树枝上立起的根刺。

“太子,我去杀了这小子。”杜飞上前。

“哎!”富一笑拦住,斜过脸面,扫过远处的杜鹃,“此等玩物,自是本殿下亲自解决,尤其还是个女子,自是玩趣多多……”

一语中地,他知晓我是女子之身,何时知晓?为何不说出?为何不早在荒岛便杀了我?有何目的?任是心里翻江倒海,杜鹃脸上却丝毫不见改变。

杜鹃眼神余光扫过四周,三十四位暗卫,恐怕在杜鹃踏进府内的那一刻富一笑便已经知晓,即便是人海战术,众多暗卫面前杜鹃也是无路可逃。想要她的命轻而易举,此时却迟迟未动身,只怕是富一笑想亲自来会一会这个胆敢夜闯太子府的人,如今看来倒不是会一会那般简单,想着吴克止大师的话,杜鹃心下一惊,难不成,要绑了自己做玩偶不成,不禁心里啐了一口,“王八蛋”。

“呵呵……”见杜鹃愣神,富一笑冷笑出声,“想到了自己的死法不成?”为何如此愣神却不畏惧,富一笑的兴致更大了。

杜鹃一愣,“交出邹迹。”杜鹃道。没有讨价还价,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哦?”富一笑饶有兴趣的反问,“是要全尸还是肢解的残肢?”富一笑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妾有意?只怕那个人到死都不知曾有个痴情的女子前来索要他的尸体……”

“你……”嗫嚅!杜鹃不知如何回答。救命之恩,指导之恩,岂是你们能够理解之事!

“呵呵,花有根,水无底,月朗明,而本殿下尤其爱……这杀人的游戏,更甚于,你!”富一笑长剑抬起,指着杜鹃。

“我自是知晓规矩,交出邹迹,我便会应允你一件事,上天入地。”

“呵呵”富一笑满意的笑着。

杜鹃顿感不妙,这真真入了他的套子。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面对富一笑这只成了精的狐狸哪有回旋的余地!杜鹃一时有些焦急,眼下只有先救出邹迹唯尚。

“太子!”杜飞跃跃欲试。

富一笑眉头皱了皱,低吼了一声,“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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