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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湾书屋 > 周雨霖何牧琛 > 第55章 风水轮流转
 
暖黄色的灯光从头顶倾泻而下,严文府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眼前的何牧探似乎温暖了许多。

他淡淡一笑,这样不是很好吗?

程飞扬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几分钟后,三个少年就如往常一样围坐一起大杀四方。

窗外群星闪烁,夜景迷人。深蓝色的天空上,星星如一颗颗钻石,倾洒出万点银灰。月光皎洁得好似一块白玉,一块晶莹剔透的白玉,镶嵌在漫无边际的夜空。

转眼间,他们离开那个所谓的‘家’已经三个月了,如周雨霖所想,离开了牢笼的她们真的是焕然一新的生活。

以前那个内向的周小雨也慢慢随着时间的流失掩埋在岁月的长河里,渐渐的变得开朗起来。

周雨霖最爱听她每天回来跟她讲,她在学校里交到的小伙伴,每每这时候,她都会眼带笑意的摸摸周小雨的后脑勺,只是……那双清澈的眼底是不自知的羡慕。

日子转身即逝,就已到九月底,周雨霖每天除了接送妹妹,就在家帮着刘云做茶叶蛋和生煎包,生意倒也不错。

横六那群人不知为何,也没再来找她的麻烦。周雨霖算不上放心,脑子里那根线仍旧紧绷着。

一转眼又是周一,到了何牧探交检讨书的日子,他被罚写检讨书对于初三二班而言早就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不过还是挡不住他们看热闹的心情。

一节课完美结束,王明拿着一小摞纸,背着手走到讲台上,笑容就没下来过,眼神和笑容一样慈祥地看着底下,微凸的啤酒肚,脱发有些严重以至于向后移动的发际线,脑门儿锃亮,笑得很慈祥。

他说:“上周咱们班可是名扬全校,是因为什么,咱们心里有数就行,不过现在还是欢迎何牧探来给我们开‘班会’。”

底下零散的闷笑声响起,众人不约而同的朝最后两排投去目光。

少年的侧脸在清晨的阳光下愈发耀眼,侧面看,他的面部轮廓格外清晰,鼻梁很挺,眼睫被光照着有些泛金。

何牧探极具散漫的捏着一张纸起身,即便是大伙站着都觉得他那双退长得不像话,三两步就站在了讲台上。

头顶上风扇呼啦啦的转动着,时不时夹杂着零件老化的咯吱声,正对着风扇的同学们总害怕它一言不合就掉下来,整天上课都是提心吊胆的。

王大明往旁边挪了两个位置,把讲正中央的地方留给他,“何牧探,来给我们讲讲你反省的结果。”

一群孩子坐得端端正正的望着何牧探,后者眼帘半搭,节骨分明的手指打开纸张。

“尊敬的王老师,我在这里向您递交检讨,在此我感到十分地懊悔……”

少年低沉清亮的嗓音缓缓道来,宛如一道来自雪山的凉风吹入众人烦躁的心底,慢慢的清凉下来。

底下的程飞扬在听到何牧探第一句话的时候,嘴角都在抽搐,只是最后已经不忍直视,默默捂脸,不敢看他们大明那张笑得欢快的脸。

这检讨一听就不是他们探哥的风格,用他们的一句话来形容他就是‘老子与众不同,坚持死性不改’。

像这种一听就是乖孩子的话,怎么可能是他的杰作。

程飞扬抽搐着眼角看了眼讲台上他们探哥……旁边的班主任,默默地祈祷着待会儿何牧探别‘死’得太难看。

除了他不忍直视,特意逃课来听何牧探检讨的严文府也是险些笑岔了气,蹲在后门笑得不可开交。

哈哈——探哥你完了。

何牧探可不知道他们两个幸灾乐祸的心思,漆黑的眼眸落在纸张上,脑海里想得却是那天的场景。

那人背对着夕阳,黄昏渲染的整个天际,都不如她眼底的繁星点点,那一刻,不知为何,话到嘴边他改了口。

五百字,念下来也不过三五分钟的事,没等底下的人反应过来,何牧探捏着纸张就想下去。

不料——被王大明叫住。

“检讨写得不错,比你上学期不知好了多少。”

能不好吗?又不是同一个人写的。

程飞扬如是想到,一听这话,就知道王大明打算‘算账’了,不由得朝何牧探甩去一个同情的眼神。

不过,他想多了,就算知道检讨是不是何牧探写的,王大明也没打算拆穿他。

而是——

他乐呵呵的笑笑,“何牧探,下课的时候你把你的检讨贴在墙上,让同学们看看,同时借鉴借鉴。”

何牧探手一抖,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噗嗤——”程飞扬控制不住闷笑出声,哈哈,难得一见探哥吃瘪啊!

“好了,就这样吧,下课!”王明完全无视何牧探幽深的眼神,丢下一句就走了。

“……”何牧探低头,一张薄薄的纸片此刻拿在手里却格外的滚烫。

他一下去就收获了来自程飞扬的同情、嘲笑的眼神,何牧探好看的眉头一挑,轻飘飘的吐出几个字。“回去把之前那份检讨写给我,贴在墙上,我想老师应该很乐意。”

幸灾乐祸的笑僵硬在脸上,程飞扬瞬间哭丧着一张脸,他不笑了,他错了还不行吗?

然而,这话他敢问吗?答案是否定的,所以只能可怜兮兮的去抄,顺道练字。

围观,不,围听了一场好兄弟反目的戏码,没心没肺的严文府在走廊上笑弯了腰,迫不及待的拿出手机给远在老家的卓君分享这个好消息。

程飞扬用实力证明千万别幸灾乐祸,毕竟风水轮流转,指不定下一个掉坑的就是自己。

赵文月坐在二组五排的位置,恰好就是何牧探座位的左前方,从他上台她就一直看着他,听到他好听的嗓音,底下的她脸颊微微泛红。

可从他下来,她多次张嘴也没有跟他讲过一句话,少年淡漠得近乎拒人于千里。

至今也不知道是谁把情书贴在黑板上的,不过好在上面是赵文月从书上摘抄来的诗句,倒也十分文雅。

“何牧探。”

“有事?”何牧探抬头,略带疏离的问。

赵文月放在身前的手紧了又紧,不敢对视那双让她朝思暮想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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