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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湾书屋 > 井傅宸言诺诺 > 第395章 令人心痛的过往
 
海边别墅里,气氛是前所未有的紧张。

“小宸,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姥姥指着日报上那加大加粗的字体,气愤无比。

“怎么,我公布自己的妻子,难道还有错了?”井傅宸坐在沙发上,一脸的淡然。

“可你怎么能在柠柠的生日宴上羞辱她?”

“姥姥,注意一下您的用词好吗?什么叫我羞辱她?”

“柠柠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姥姥气得火冒三丈,“言诺诺趁你出差的时候跟别的男人卿卿我我,我可是亲眼看见了。”

“说不定,是您老眼昏花,看错了?”

“怎么说话的你?”姥姥气得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总之,她不能怀孕,我们井家永远都不会接受她!”

井傅宸叹了口气,不解地说:“难道您让我娶一个根本不爱的女人,就是为了生孩子?”

“你也知道井氏的根基有多大,怎么能传给外人?”

“还有,她有多少绯闻缠身,难道你不知道?”

“对于这种不自爱的女人,我想不明白你有什么好留恋的。”

“她是长得很漂亮,但是有很多女人都不比她差。”

“她不自爱就算了,还跟人家打群架。”

“你看看,这哪有一个女孩子的样子?”

“身为井家的人,却在外面跟人家打架,这不是丢我们的面子吗?”

姥姥一口气就说了这么多,只想他能趁早回头。

“姥姥,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好歹您也是个重权在握的人吧?眼界就不能高一点吗?”

“现在的新闻媒体大多数是什么德性,难道您还不了解吗?”

“要是诺诺跟别人有什么,难道我会这样留她?”

“那次打架明明是朱绮挑衅在先,诺诺她正当防卫又怎么了?”

“难道您要她傻站在那里被别人欺负吗?”

井傅宸也回怼姥姥,气势完全不输。

“你不用再说了,给你们两个月的时间,两个月以后她还怀不上,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姥姥在撂下这句话后,便回了房,丝毫不给他辩驳的机会。

就算他再能说又如何,大权终究是掌控在她的手里。

她说不能就是不能,谁也改变不了。

井傅宸烦躁地点燃了一根烟,猛吸了几口,烟很快就燃尽了。

这事情本来就很简单的,但是有了姥姥的掺和,就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难道传宗接代真就那么重要么?

对于自己不爱的女人,他真的下不了手。

这种感觉就跟他有洁癖是一样的,他不喜欢被别人碰,也不喜欢去碰别人。

之前他跟那些女人亲密,不过就是为了气她而已。

“小宸,在生你姥姥的气呐?”姥爷眉目慈祥地走了过来。

“姥爷。”井傅宸叫了一声,痛苦地抱住了头。

姥姥近些年来身体不好,他真的不想跟她顶嘴的。

可是不这样,他就会失去心爱的女人。

他只希望姥姥能够理解他一点。

他不是一个被家族操纵的傀儡,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生而为人,却只能跟着别人的意愿走,这难道不是很可悲吗?

“小宸啊,你姥姥她就是这副德行,别理她。”姥爷说道。

“姥爷,您觉得诺诺怎么样?”

“她是个好姑娘,我也很喜欢她。”姥爷笑着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姑娘跟了你十一年吧?”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自己已经跟她相处十一年了。”

井傅宸靠在沙发上,慵懒地望着天花板。

十一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了。

照这么算的话,他们也不能在一起多少个十一年了。

每天都是倒计时,他又怎能冒险放她流浪在茫茫人海中。

“十一年啊,很不容易啊。”姥爷的眼里竟噙着点点的泪花,“我跟她也是相处了十一年,她却永远地离开我了。”

“听您这么说,这个人不是姥姥啊。”井傅宸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听姥爷继续往下说。

要知道,这可是姥爷第一次对他提起那些陈年旧事。

这么大一个瓜,他当然要好好吃了。

“她的全名叫什么,我已经忘记了。”

“这些年我的记性不是很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不记得她的名字了。”

“但是我记得,我习惯叫她小岚。”

“她那个时候,可多人追咯,我就是其中一个。”

“可她唯独对我情有独钟。”

“我们相爱了十一年,却被硬生生地拆散了。”

“原因我也记不清了,或许是因为她家太穷,家族的人认为她配不上我。”

“我跟秀杞,也就是你姥姥成亲那日,小岚穿着大红嫁衣跑在街道上。”

“她跑到我的婚车前,说要跟我私奔。”

“在那个年代,说出这种羞耻的话,是会引起众怒的。”

“我还是没能跟她在一起,她也在一个平常的早晨,不堪重负地结束了性命。”

“她自杀前给我写了一封书信,可我还来不及看,就已经被你姥姥烧掉了。”

说到这里,姥爷已经声泪俱下了。

井傅宸被狠狠地触动到了。

他没有想到,平日里话不多的姥爷,居然有这么一段令人难过的过往。

看见自己心爱的女人穿着大红嫁衣,而自己却要跟另外一个人成亲,心里会是什么感受?

“那这么多年了,您对姥姥有动心过吗?”

姥爷怔了一下,哑然失笑:“心在几十年前就要不回来了,哪里还有心啊……”

听到这句话,井傅宸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

“姥爷,抱歉。”

“傻孩子,道什么歉啊。”姥爷慈祥地说,“我说这些只是为了告诉你,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嗯,我明白了。”

——

一直躲在门后的姥姥,自然是把刚刚的谈话听完了。

她靠在门背上,有些浑浊的老眼流出了滴滴泪水。

几十年了,他还是忘不掉那个死去的女人。

其实嫁给他,又何尝是她的意愿呢?

只不过,她比他更早地接受事实罢了。

婚后他对她也不错,所以这几十年就这么过来了。

这几十年里,她对他,从毫无感情,变成了深深的依恋。

她以为他也是如此。

因为他总是对她和颜悦色地笑。

她一直以为,他是因为爱她,才对她露出温和的笑容的。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其实他一直在逃避自己的内心。

几十年了,她才大彻大悟。

原来,他一直都没有对她动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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