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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湾书屋 > 古城旧事之魅秦连拓白珩 > 第35章 白家先人
 
山里的夜晚安静得有点诡异,浓黑的层云覆压在天空之上,可见度不比刚才在地下好多少。这种黑暗异常浓厚,我把手机电筒的光打到最亮也只能照出眼前一小片区域。沈德上山估计需要二十多分钟的时间,我们稍作休整,也决定开始向山下进发。

可是走了一会儿之后,越发地不对劲,练九只来过一趟没什么感觉。而这条路我走过好几次了,可以分明感受到我们是在原地打转,“不会又是鬼打墙吧。”我说,练九一听精神起来,“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在作祟。”

他燃了一张符纸,桃木剑对着虚空中一指,黑暗被破开,一道黑烟样子很扭曲,竟显出了一个人的轮廓来。练九口中念念有词,随着他的发声,那道黑暗中的轮廓发出凄厉的尖叫,我忍不住捂住耳朵。白珩表情还是没有什么波动,只是离得远远地看着,我心里又犯了嘀咕。往常他肯定会问上两句的,可是今天他的表现也太淡定了一点。

“对了,白先生,刚刚在地下,你怎么判断出我们应该选哪条岔路的啊?”

白珩的眼光扫过我的脸,淡淡地说了一句,“猜的。”

看着他带着戾气的眼睛,一个念头在我心里放大,我陪着笑脸说,“这都能猜出来啊,白先生真厉害。那一开始古式的那个机关,白先生也是猜出来的吗?”

我说完这句话,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脸,不敢错过他任何一个微小的面部表情,他满不在乎地说,“凡是这种东西都有内在规律,知道也不奇怪。”

我心中一凛,手里全是汗。“你不是白珩。”

我很肯定地说。“古式的机关是练九弄开的。”

征愣的表情只在他脸上出现不到片刻,而后笑容在他脸上展开,是我从未在白珩脸上见过的那种残酷的笑意,“你很聪明,但这世界上只有会装傻的人才能活得长久。”话音未落他就已经掐上我的脖子,力道收得很紧。我用手拼命去扳也扳不开,只觉得呼吸困难,“小九!小九……救……”

练九刚处理完他的事情,发现这边的动静,用木剑指着白珩,他早就已经怀疑白珩有古怪,眼前这个情景显然不让他意外,“放开她,不然没有你好果子吃。”

“你以为你的把戏能动得了我么。”“白珩”说道。

我一边艰难地维持着呼吸,一边飞速在脑中搜寻问题到底出在哪里。跟我一起进山的人一定是白珩没错,期间我们一直在一起,中途我跟练九去鬿誉老窝找线索的时候白珩不在我们眼前,可那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真正出现变化,好像是在看过那些祖灵筒之后……靠!我心里终于明白过来问题出在什么地方,虽然这个解释荒谬到我自己都不愿相信,不过这显然是唯一可能的。

“他……不是白珩……”我从喉咙里挤出这一句,希望练九可以明白我的意思。身后的人把我掐得更紧了一点,厉声道,“闭嘴。”

练九一步步逼近过来,一双狐狸眼里都是凌厉的光,“现在放开还来得及,或许我还能帮你得到你想要的,不然你就等着魂飞魄散吧。”

“你怎么知道我想要什么?”这个“白珩”有点挑衅地说。

练九脸上出现一种古怪的笑意,没有答话。

“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根本不在乎你的相信,因为对我来说让你魂飞魄散是件很简单的事。”

“呵呵,”我身后的人笑了起来,“散不了,我跟他已经是一体的,除非你连这个人一起杀死。”

“什么这个人,他是白家子孙……你的后代!”我艰难地吼出这一句,他勒得我眼珠都要突出去了。

听到这句他的脸上出现疯狂而扭曲的表情,“什么白家?什么后代?我才不认!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了……那个地方没有光,没有声音,什么都没有,我在那里困了整整几十年!我恨死白家了,如果我不是姓白,我就可以去投胎了,说不定现在也是个年轻人,可是我只能日复一日被圈在那里,出不去这座山,还要日日对抗他们的折磨。”

“你……说的……‘他们’……是什么?”我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只能一个词一个词往外冒,这哥们再不松手我估计我就要撒手人寰了。

按照铭牌的记载,这个人应该是叫白同洲,听到“他们”他的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恍惚还有惊恐。妈的我真是好想听答案,但现在小爷的命还在他手里握着呢,我趁他分神的当口,把他口袋里的祖灵筒摸出来,迅速丢给练九,用尽全身力气喊道,“快!烧掉!烧掉!”

练九接过来一看,明白了,瞬间暴怒,“妈的,你怎么什么都敢拿!”

我也知道自己考虑不周,惹祸上身,“别废话……先……解……解决啊……”?白珩,不,准确说是白同洲脸上出现惊恐而狰狞的表情,扣在我脖子上的手也加大了力道,他似乎没有料到我这么快就看出了关键所在,气急败坏对练九说,“你敢毁了它,我就先杀掉她。”

我根本喘不过气,被掐得直翻白眼儿,练九挑眉一弯嘴角,对着白同洲笑得风情万种,?“省省吧,老年人,别以为我是外行。”

祖灵筒很快在练九手中化为劫灰,白同洲脸上表情一变再变,一会儿是怨毒扭曲的样子,一会儿是困惑迷茫的样子,手上掐我的力道也松了下来,我知道这是那个魂灵的力量在被削弱,瞅准机会向后踹了他一脚,然后赶紧从他手中逃了出去。我弯腰扶着一颗树,剧烈地咳嗽起来,好半天才彻底缓过劲儿。

祖灵筒烧完了,白珩捂着心口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我走过去察看了一下,他现在的样子很虚弱,“喂,搭把手啊。”练九不情不愿过来跟我一起拖着白珩往山下走。他恨恨地说,“要是哪天你死了,肯定是被自己作死的。这个地方都透着古怪,你怎么敢直接带一个老东西出来。”我缩缩脖子,自知理亏,“我是怕遇到上次鬼打墙那个东西,谁知道为什么祖灵身上那么大怨气。”

练九说,“是祖灵没错,但肯定被什么影响了,还好没让他逃出山里,不然等他完全侵占了白珩的意识可够我们喝一壶的。”

我摸着被掐得生疼的脖子,有点遗憾,“要是白同洲没死就好了,我们肯定能从他那里知道答案。”

“他要是没死,交待在这儿的就是你了。”练九把他的包扔给我,自己拖着已经昏迷的白珩往山下走。

我赖着他说反正有你在嘛,我心定得很呐。

说话间山路上远远走上来一个人,不用说那是闻讯赶来的沈德。一眼看到昏迷过去的白珩,沈德脸色突变。我怕他误会,赶紧解释道,“白先生遇到一点意外,胳膊受伤了,要赶紧去医院处理一下才好。”他也不看我们,应了一声,就把白珩接过去。

练九跟我说,“看起来这个沈德对我们有些意见。”

我说怕是把白珩受伤这事记我们头上了,这也是无妄之灾。

之后沈德带白珩上了他开来的车,往医院的方向走。我和练九上了之前我开过来的车。

沈德的眼神有点奇怪,让我更加不喜欢那种感觉。这边练九也累极了,他是从南城马不停蹄赶过来找我的,到现在都没休息连饭也没吃上,一上车他就睡倒在后排。

我看了一眼,他满脸疲惫的样子确实很招人心疼,于是只好自己开车往酒店的方向走。

手上被鬿誉咬过的伤口一直没有处理,现在精神放松下来才顾得上管它,绑手上的布条浸了汗渍弄得伤口很疼。途经药店我停车去买了消毒酒精和绷带,售货员是个三十出头的大姐,看到我的样子像是见鬼一般。忙不迭把药送到我手里,找零给我的时候手都有些抖。我在玻璃门上看到自己的倒影,头发散乱,面上有刚从火场逃出来的烟灰,脖子上还有可疑的青紫淤痕,样子实在不太雅观,怎么看都像是夜总会犯了事逃出来的失足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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