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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湾书屋 > 浅情不自知唐清白牧野 > 第122章 她爱不爱我劳资心里有数
 
如果白牧野知道了真相,那可怎么办呢?他一定会奋不顾身地会对我和这个孩子负起责任的,这是我渴望的,也是我害怕的。

薛照的身体状况在没被人知道前,白牧野从来没有主动打扰过我,他默默地承受着所有的相思之苦,他宣泄的方式就是时常跑去他送我的那套的房子里,一呆就是一整夜,上次夏越出事,他第一时间出现,就是因为来了一夜没走,可昨天晚上薛照的体检报告被人曝光后,他当晚就来找我,他的心思突然活泛起来了,他怀疑这个孩子的身世,紧接着让人调查我关于这个孩子来源的解释,短短时间内就拿到了所有的证据,然后一大早站在这里,有理有据地陈辞他的推断,这个孩子的身世呼之欲出,只欠一个科学权威的证明,比如亲子鉴定。

他的眼睛闪闪发光,有一种激动的情绪在极力压制着,目光再次落到我的脸上,“唐清,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告诉我!”

“我已经解释过,昨天晚上在微信群里,我也说过了。”我将脑袋垂得更低,他的眼神有一种魅惑的力量,我怕我沦陷在其中意志一松就说出了真相。

见我仍然不肯说真话,他气得咬牙,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平息自己,然后再次问:“好,你不说没关系,无论这个孩子是谁的,我都愿意对他负责,你愿意跟我走吗?”

我愿意!

我内心深处有一个欢喜又迫不及待的声音大声嘶吼着,可是我说出来的话却冰冷得令自己绝望:“我不愿意。”

那熊熊燃烧起来的烈火像遭遇了一场倾盆大雨,突然间就熄灭了,只剩下灰烬,荒凉,萧条,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我,嘴唇动了动,想说点什么,最后用力抿了抿嘴唇,眼圈渐渐泛红,牵着我的心像是被撕裂了一般。

“为什么?是我做得还不够多不够好吗?”半晌,他眨巴几下眼睛将委屈咽了下去,接着问,“如果是这样,我还可以继续努力,努力到你愿意为止。”

我不明白这世间男女之间的情爱为什么能让人痛不欲生,两个陌生的男女,没有血缘关系,没有任何情感基础,就因为某个瞬间被对方吸引,从此就血肉魂灵全沦陷其中无法自拔,对方一句话一个语气一个眼神能让你愉快地飘上云端,也能轻易地将你打入地狱伤到体无完肤,就像此刻,白牧野这句话说出来后,我就觉得心脏紧缩,疼得无法呼吸,连带身体也疼得好像骨肉分离了一般。

不,他已经足够好了,好到我无法承受,好到我般配不起。

我真怕自己一冲动就不管不顾跟他走了,背过身去不看他,泣不成声地说:“你走吧,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只要薛照和他有一个人退出,这个世界就和谐了,别人利用的不过就是他们对我的感情,红颜祸水一点没说错。

“白牧野,你够了!”薛照看了半天的戏终于发飙了,他冷笑,像一个胜利者一样倨傲地看着白牧野,“到今天你还不明白吗?她不爱你……”

“她爱不爱我你他妈的知道个屁!”薛照的话还没说完,白牧野就转过头朝他愤怒地大吼,好像终于找到一个发泄的对象一样,“你知道我和她之间发生过什么吗?你知道她对我有多好吗?你知道她和我在一起时笑得有多开心吗?你知道我抱着她时她害羞的样子代表什么吗?你特么什么都不知道你说个屁!她爱不爱我劳资心里有数,不需要你特么瞎BB!”

他的声音再次哽咽,呼呼地喘着粗气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听到这些话,我再次泪如雨下,他这是终于看清我对他的感情了吗?他这个傻瓜终于知道我是爱他了吗?既然知道了就更不要为难我了,目前的困境,我们都没有选择。

他吼完这些话,房间里出现短暂的死寂,只有我低低的啜泣声很是突兀。

白牧野从来都很强势霸道,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霸道得有些不可理喻,我想他之所以这样应该完全是因为这个孩子,他笃定孩子是他的,仅差一个证据而已。

这时,又有人按门铃,三人都是一愣,薛照走去开门,打开门,竟然是薛夫人。

她今天看起来神色有些憔悴,看来昨天发生的事情让她一夜没睡好,儿子X无能,订下的未婚妻怀的孩子还是野种,这事搁谁身上都没办法淡定,只是不知道她今天来是为了什么,是劝他儿子跟我分手还是来找我麻烦。

她看到房间里站着白牧野,惊讶了一下,随即便装作没看见他一样,迈步进门。

刚才悲伤的气氛因为薛夫人的到来戛然而止。

“你怎么来了?”薛照明知故问。

“我不应该来吗?”她的语气有点冲。

白牧野再怎么不懂事也不可能无视她,于是朝她点点头说:“薛夫人好。”

“我不好!”薛夫人冷哼一声,怨毒的目光在我身上流连了一圈,我绿了她儿子,她没拿刀砍我已经算是很有风度了。

白牧野直接无视她的恶劣态度,收回视线不理她了。

薛夫人朝薛照使个眼色,明显是有话想单独对薛照说,她肯定得问问薛照的身体问题,然而白牧野还没走呢,薛照又不放心情敌和未婚妻独处一室,视线在我和白牧野之间来来回回转了几圈,什么也没说,而白牧野根本没有想要走的意思,面无表情地杵在客厅中间,好像要赖在这里不走了一样。

一时间僵持不下,气氛突然间尴尬。

我低头抹了抹眼泪,白牧野的目光锁在我身上,突然走到茶几边拿起一包纸巾走回我身边,抽了几张纸递给我。

我一怔,接过去,擦掉眼泪,而他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我看,见我抬头看他,他就挑唇朝我痞痞一笑。

我心想,这画风怎么突然变了,以前我要是这么伤他,他早已一转头就走了,再受伤也不会多说什么,现在抗打击能力怎么提高了?我伤完他,他还对我笑呢。

我惊诧地看着他,很是不解。

似乎是明白了我心中所想,他一笑,炫耀似地说:“我找过顾朗了,他可是情场高手。”

“他说什么了?”

顾朗是我唯一见过的他的朋友,还在他日记里出现过,我和他刚开始暧昧不清那会,他在日记里说,顾朗鼓励他追求我,还支了招儿,什么接送下班送早餐送礼物等等的,那时白牧野很不屑,但是还是做了,来接我上班顺道还买了早餐给我,那时我还是炮友关系,我被他的殷勤给吓个半死,问他是不是找我有事,他说我专门送你上班你信吗,我哪敢信啊,他就傲娇地说只是顺道。

经过很多事我才明白,他其实就是听从了顾朗的话在追求我,只是他和我一样有口是心非的毛病,所以一直互相猜测没个准话,后来到底是我的耐性更好,他先向我坦白了自己的心意,而我忍耐力超强,畏畏缩缩地顾虑重重,直到今天都没说过那三个字,压抑了自己,也委屈了他。

“他说你爱我。”他像是得了大奖一样,眉眼一挑,眉目生辉。

“那……你信了?”我小声问。

他盯着我,眸光绚烂闪动,一笑:“嗯!”

心底有一片阴暗已久的狭隙突然照进了阳光,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好像如同一朵花儿迎风盛开了一样,浑身每个细胞都被欢喜充满着,蠢蠢欲动着。

我想说点什么,可是一想到目前的困境,又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他明白了就好了,无需多说。

他似乎对我的嘴硬隐忍已经习惯了,又说:“你爱不爱我都行,反正我爱你就行了。”

在顾朗的教导下,他的境界似乎都得到了升华。

我俩自顾自地倾诉衷肠,那边薛夫人和薛照的脸已经快气绿了。

“真是不要脸!”薛夫人瞪着我啐骂一句。

白牧野眉头微拧,不悦的目光看向薛夫人,我生怕他再冲动冒犯薛夫人,赶紧说:“你先回去吧。”

他默然地看向我,我明白他的意思,他还是希望我跟他走,可是不能。

似是明白了我的坚定,他哼了一声:“行吧,这么长时间我都等了,再等几个月又何妨?到时我看你怎么向我交待。”

我不明所以地看向他,他朝我的小腹扬扬下巴,我瞬间明了,过几个月孩子生下来,到时一做亲子鉴定,一切明了。

这也是个问题,只能瞒一天是一天,瞒不住了到时再说吧。

白牧野让我好好照顾自己,过两天再来看我,这……这是要明目张胆地插足我跟薛照的关系了吗?在我的诧异的目光里,他雄赳赳气昂昂地扬长而去。

“你当着我儿子的面子公然给他戴绿帽子,找了你这样的女人简直是一辈子的耻辱!”白牧野一走,我没了倚仗,薛夫人瞬间就炸开了,她冲过来扬手又要打我,我后退一步躲了过去,她见我敢躲更是生气,还想来第二下,薛照及时拉住她,怒道:“够了!”

“到我房里来说。”薛照很失望地看我一眼,然后转身先一步进了房间。

薛夫人恶狠狠地瞪我一眼,跟着薛照进去了。

我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过分呢,可是一遇见白牧野,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根本控制不住。

我把自己扔在沙发上,这一早上的折腾已经够累的,我闭上眼睛,脑子里又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白牧野的脸。

他今天的态度应该是不打算对我放手了,如果是这样,那岂不是正中了别的圈套,幕后那人三番五次地暗示他我肚子里的孩子的身份就是希望他来争夺这个孩子,来跟我再续前缘,跟薛照争抢,最好两个人打得不可开交头破血流把两家背后的利益集团全拉进来一起参战才好,现在他果然这么做了,会不会真的发展出血案来?

我又想起了白震霆,这就是一把悬在我脑袋上的刀啊,一边是爱情,一边是现实和性命,我该如何抉择?

我正想着,这时薛照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争吵声,隐隐约约的,还夹着薛夫人的哭泣声。

我一时好奇,起身走近他的卧室,贴到他的门上细听。

薛夫人哭着:“当初那件事妈妈也没想到会闹出人命来,妈妈也不想害死TA啊,那只是个意外,这几年妈妈心里也不好受……”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跳,薛照明显是有故事啊,还闹出人命来了,不会是这件事彻底影响了薛照跟他父母的关系吧?直接告诉我,那条人命极大可能是个女人。

“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现在,我只希望你能善待唐清,我说过,如果她出了事,要么你给她偿命,要么我给她偿命,我说到做到,这种悲剧,我绝对不允许我的人生出现第二次!”薛照的声音坚硬如铁,没有半分温度和感情。

我不由猜测,薛照是不是曾经有过深爱的女人,后来被他父母给害死了,所以他深恨他的父母,家庭关系一直紧张,现在他对我完全是一种补偿心理,所以才毫无底限地对我好。

薛夫人也一瞬间冷静下来:“且不说唐清出身低微,就说她人品操守都不过关,她都已经跟你订婚了,却还跟那个白牧野拉拉扯扯,甚至还怀了他的孩子,这种女人哪里值得你真心相待?别说我不同意,你爸爸也不会允许一个女人这么欺负你的。”

“这都是我自愿的,我喜欢她。”薛照说出这句话带着很感伤的语气,“是白牧野一直纠缠她不放,她还是想和我在一起的。”

“你失忆之前,就是因为她跟白牧野闹得不和差点丢掉性命,怎么失忆后反倒变了一个人?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薛夫人对于我跟薛照和白牧野三个人之间的恩怨非常清楚,薛照对我的感情我也一直感到很奇怪。

“也许我失忆前就喜欢她吧,只是我自己不知道而已。”沉默了一下,薛照回答,“在医院那段时间,她对我悉心照顾,那会我才确定自己对她的心意。”

接下来,房间里沉默下来,薛夫人应该没料到薛照对我情根深种,我也十分意外,将他失忆前我们俩的相处细细想了一遍,好像……他对我也没什么特殊的,只是人格分裂的厉害,一边利用我去报复白牧野,一边又没事人似的和我像朋友一样友好相处,以致于我总是出现和他当朋友也不错的幻觉,难道那会他就喜欢我了?

后来他对我各种试探威逼利诱,终于骗到我跟他订婚,此后看似是有情有义,可是靠手段得到的东西怎么可能牢固,套路固然得人心,但是真诚是基石。

“你可以喜欢她,和她谈恋爱玩玩都可以,哪怕以后你拿钱把她包养下来都行,但是结婚绝对不行,这是我和爸爸的底限。”

薛夫人并没有因为薛照的深情而感动,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你来承南之前,因为要给你介绍女孩子你不同意,还跟你爸爸犟,结果他生气打了你一顿,你第二天就跑来承南,后来惹出这么多事,你知道你爸爸这段时间有多辛苦吗?官场上那么多事要应付,因为你和白牧野发生冲突,他非凡没能给你出头撑腰,还差点被人抓了把柄,阿照,你爸就是脾气大了点,但他是爱你的,因为这件事让你受了委屈,他心里一直觉得愧对你,你也要体谅体谅他,联姻是获得更多的支持最快捷的办法,你爸爸现在需要更多人的支持,你作为他的儿子,不能坐视不管。”

我越听越心惊,我还以为在白牧野和薛照的冲突中,薛家一直是占着上风的,现在才知道原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薛先生也过得战战兢兢,白牧野说过,自古权力都是相互制衡,官场上从来没有真正的一家独大,看来薛先生的利益集团跟白家的后台相比并没有高明到哪里去。

这时薛照闻言冷笑一声:“这都是他自找的,当初要不是你们明哲保身,还害死了TA,今天段家怎么会这样对他?欠下的迟早要还的,别以为自己能占到大便宜。”

“阿照,那是你爸爸!我们都是为了你好……”

“够了!”薛照又瞬间爆炸起来了,“真的要为我好,那就请你以后离唐清远一点!她好我就好,她不好,我就不会好,你们谁都别想好!别再说了,你回去吧。”

我被薛照突然的震怒吓了一跳,听见他对薛夫人下了逐客令,我赶紧一溜烟儿地离开跑进了洗手间。

刚关上门,我听见薛照卧室门打开的声音,母子二人再没交流,大门打开又关上,房间里恢复了寂静。

好像窥探到了别的大秘密一样,我的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这些豪门表面看似光鲜亮丽,撕开这层遮羞布,都有一本令人无法直视的腐败烂账,我想起薛照曾经灿烂明亮的笑容,好像高中生一样的爽心悦目,却没想到,他的笑容背后竟然也有过这么一段令人心酸的过往,他应该很爱那个女人吧?

痛失挚爱是怎样一种绝望的感觉?我只要一想到这辈子没办法跟白牧野在一起都会痛不欲生,更别提如果天人永隔了。

薛照提到一个段家,那个女人可能姓段,当初可能是段家遭遇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薛先生明哲保身并没有拉他一把,还害死了段家的人,后来段家满血复活日益强大,开始对薛先生打击报复,又是一出复杂的爱恨情仇的豪门恩怨。

“唐清,你在里面吗?”我正想着,这时薛照来敲门。

“在,稍等一下。”我被他的敲门声吓了一跳,赶紧应声。

我假装冲了一下马桶,打开门出来,薛照脸色如常,看见我,似是松了一口气。

“梳洗一下,我们出去吃早餐。”他说。

“好。”我故意关心一句,“薛夫人走了?”

“嗯,走了。”

假装今天早上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我们洗漱完毕就一起下楼吃了早餐,不过各怀心事,薛照虽极力装得轻松,但是我明显感受到他的坏情绪,有时候说着话停下来突然就走了神,我心想,不会因为曾经他那个死去的旧爱吧,伤疤被撕开,总要疼一段时间的,不过我并没有说破,因为不在乎他,我并没有任何吃醋的感觉。

不知道怎么的,我突然想起上次薛照住院时,江楚楚跟我说过白牧野的为人,她提到白牧野曾经有过一个初恋,后来分开了,白牧野受了情伤沉寂了好久,当时事儿多,我没细想,现在静下心来一想,心里很是不舒服,我承认我很嫉妒那个女人,嫉妒她得到过白牧野全心全意的爱。

“在想什么呢?”薛照剥了一个桔子放在我的手上,见我正怔怔地出神,出声打断我。

“没,没什么。”我把桔子放进嘴里,明明很甜,却咽不下去。

人啊,就是贪婪,得到的总嫌不够,白牧野明明很在乎我了,现在他爱的人是我,我却还纠结他的从前,真是不可理喻。

道理都懂,还是不舒服。

我跟我父母家人断联了很久,自从上次谭倩宴请我们后,我妈跑去当了很多人的面送去了唐元的血液样本说唐元是贾家的女儿后,后来我一直留意这事却没后续动静,没想到唐金突然打电话找到了我。

“姐,我是金宝。”以前要让他喊我一声姐都费劲,没想到现在倒是转性了,电话里,他的声音没有以前的嚣张放肆,蔫蔫的提不起精神。

“有事吗?”太多的伤害让我对他们充满戒备,没有嘘寒问暖,我直奔主题。

“我有事想求你帮忙,你有时间吗?我想见见你。”唐金有点委屈地说。

“你直接电话里说吧。”我可没忘记他和我妈以前是怎么联手算计我的,为了钱,什么故事都敢编,骗我说打伤了人要一百万赔款,不然他就得进监狱,为此我妈为了把戏做全套还割腕了进医院缝针,幸好我机智发现了破绽,还给了一次反击,不然不知道会被他们坑成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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