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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湾书屋 > 浅情不自知唐清白牧野 > 第87章 又被他耍了!
 
这两天我一直战战兢兢的,生怕哪里做得不好触到薛夫人的霉头,自打那天晚上她试探我知道我下楼是去见白震霆之后,她就再也没提过这件事,对我的态度淡淡的,说不上好,也不像之前那样恶劣,她越这样云淡风轻,我心里越没底,我明明什么都没干,却一面对她就觉得很心虚。

回想当时的情形,薛夫人问完之后什么都没说,继续给薛照洗脸,而薛照则趁着薛夫人转身晾毛巾的时候,对我做了一个傻比的口型外加一个鄙视的白眼,晚上我去睡觉前,薛夫人在我面前有意无意地说了一句话:“人呢,遇事要多动动脑子,总是能轻易被别人利用的人,一般命都活不长。”

我听到最后一句话,吓得肝胆俱裂,她这是警告要做事要三思,不然肯定会给自己惹祸上身的,我当然也知道,可是我有选择吗?我特么困在强敌环侍的死胡同里,无论往哪边走都是死路一条。

这两天我一直回味着薛夫人的那句话,总觉得她的话里意有所指,她说“总是能轻易被别人利用的人,一般命都活不长”,她用了“总是”,这个词含量可大了去了,我回想自己这一路走来,哪有“总是”被别人利用,也就是这次白震霆想利用我,可是还没开始实施就被她给拆穿了。

难道真的还有什么时候我被别人利用了而不自知?

我就想啊想,想得我头都大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能作罢。

大概薛夫人对我离开又再次回来多了几分信任,晚上散步的时候,偶尔也会让我单独陪伴薛照,我学乖了,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紧紧抓住薛照,生怕他再凭空消失。

“你是不是去看那个白牧野了?”这天,我陪薛照出去散步,他突然问我。

我点头,这个事瞒不了人。

“你很喜欢他?”薛照追问。

我一直想找机会拆穿薛照装傻的事,于是在他说话的时候,我悄悄地将手机调到了录音模式,准备录好和他的对话拿给薛夫人听,其实如果有选择我也不想这么做,毕竟薛照也不是省油灯,我跟他作对根本没好果子吃,可是现在我急啊,白牧野一直关在拘留所里,上头一直没什么动作,白震霆也像热锅上的蚂蚁一筹莫展,好像所有的事都卡住了一样,我觉得突破点还是在薛照身上,如果他的身体状态好转,一定会带来事情的新进展,而且把这件事告诉薛夫人,借由薛夫人宣扬开来,那么白震霆自然会知道,这样我也不算是出卖薛照。

听了他的问话,我想了又想,谨慎地回答说:“以前是挺喜欢的,现在不喜欢了。”

当初薛照就是利用我和白牧野之间的爱来牵制我们,两个人都没办法放下对方不管,结果走到了今天的高危两难的局面,所以现在无论薛照是变傻还是失忆,我都不敢放松警惕。

薛照纯净的眼眸里似乎有光亮闪过,又问:“那你为什么还要去看他?”

“他为了我被关进去,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在里面过得那么凄惨,我再无情无义也得去探望一下吧?不然我真的被人指着脊梁骂了,怎么了?你今天对这件事这么感兴趣?”我歪头看向他,他转开脸,似乎有些不自然。

“那你是因为同情他了?”

“可以这么说吧。”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轻松自然无情绪波澜。

“听说你在拘留所里呆了一下午,你们……那个了吧?”薛照的脸颊上浮起了两团光晕。

我一见乐了,又害羞,害羞还问?故意逗他:“哪个呀?”

“做爱!”他狠狠地瞪我一眼,似乎用尽了全部的勇气恼怒地回答,显得非常气急败坏,说完脸更红了,越看越可爱,他要是没那么恶劣该有多好啊,我一定会把他当个弟弟来疼的,他可比唐金可爱多了。

“哦,这个啊,是啊,我和他一开始就是火包友。”我和白牧野的关系,迟早会被人得知,不,也许早就被人查知了,我之所以不避讳,从另一方面来说,我和白牧野的关系越不堪,其实对我们俩越有好处,至少别人会觉得我们只是玩玩,就算现在互相吸引,也只是一时的意乱情迷而已,炮友转正会有真爱?鬼才信呢,我自己都恍惚着。

“那你还跟他做?”薛照一听有点急了,瞪着眼睛倔强地瞪我。

“还债咯。他为我受了这么多苦,我用身体偿还他,以后他出来了,大家两清,互不相欠才能开始新生活嘛。”我不明白薛照今天抽什么风,对我和白牧野的事这么大兴趣,他兴趣越大,我越警惕。

“真的是这样吗?”

“我骗你干嘛?”

薛照沉默一下,又问:“如果白牧野出来之后找你,你怎么办呢?”

“让他有多远滚多远咯。”我踢着脚下的石子违心地说,同时心里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他出来之后,我和他该怎么办?又一想,有什么可想的,那个时候事情发展成怎样还不知道呢,再说了,我和他的关系哪是我能说了算的?

暗暗地叹口气,忧伤蓦然来袭,真羡慕那些能光明正大可以自由在一起的情侣啊,这么简单的幸福在我和白牧野之间却不可能。

薛照没再说什么,似乎对我的答案很满意,接下来对我的态度特别友好。

在回去的路上,他说想喝酸奶,我说那就去超市买呗,结果……他就超市挑了两箱酸奶。

“去付钱。”他两手一摊,意思是他没钱,也没手机。

“买一箱好了呗,喝完再买。”两箱太重了,他是病人,我也不好让他受累,一箱我一个人搬得动。

“舍不得钱啊?”他一听这话立马不高兴了。

“不识好人心。”我无语地白他一眼,去付钱了。

“搬上,回去。”我付好钱回来,他指着那两箱酸奶对我说,那种理所当然的样子让我想打人:“我一个人搬?这么重,你想累死我啊?”

亏我还担心让他搬这么重的箱子会受累,合着人家薛大少爷根本就没这个打算,可是这么重两箱东西让我一个人搬,他故意整我的吧?

他不管,转头自顾自地往外走:“反正我回去要看到两箱酸奶,不然我就告诉我妈你刚才没照顾好我,害我摔了一跤,现在脑袋还疼着呢。”

“……”我特么怎么那么想再拿酒瓶子锤他脑袋呢。

无奈,我只得一手拎一箱子跟上他。

“我跟你说,你别想偷懒,不然我就找我妈告状。”路上,他走在我身后,像地主家的监工一样盯着我,还时不时左右推我,而我拎着两个箱子快步走着,路途有点远,连歇一下都不让,我手指快勒断了,我更加确定这个混蛋就是故意整我,也不知道我哪里又得罪他了。

快到医院门口时,他拍了下我的肩膀说:“看你这样我真有些不忍心,来,给我一箱吧。”

我气得咬牙:“你早干嘛去了?现在都快到地方了,你妈要是看到我让拎这么重的东西,不得大耳光抽我啊,你成心的吧?”

他笑得非常恶劣:“我可是好心,既然你不领情,那你继续拎着吧。”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忍!

他不再管我,提步走在我前头,时不时地回头看我一眼,然后等我,似乎心情变得很好,不再像之前一样赶着投胎一样催促了。

我心里恨恨地想,薛照你等着,我回去就把录音给薛夫人听,你的戏演到头了!哼,到时薛夫人不骂你才怪,承南市的上层也该松口气了。

薛夫人正坐在椅子上看书,见我们回来,她合上书,站起身,朝薛照笑笑:“今天玩得高兴吧?呀,你们去逛超市了?还买了牛奶回来呢,是阿照想喝了吗?想吃东西是好事,说明阿照越来越好了。”

薛照不说话,她平时就像哄婴儿一样自说自话,我看她这样,心里更是鄙视薛照,怎么忍心看他妈这么焦虑的,不孝子!

“是他想喝的,所以就顺便带了两箱回来。”我把牛奶放到薛照病床的柜子上,手指得到解放,瞬间疼得我嘶了一声,手指被勒出两道深深的印子来,红红的,看起来像是肿了一样。

薛照瞟了我一眼,似乎有些不忍心似的,趁他妈转身的瞬间,他小声地说:“去用热水泡泡。”

我瞪着他,朝他龇牙裂嘴地发狠,他不怒反笑,灿烂的笑容在他那张明净的脸上闪着耀眼的光芒,令他看起来更像一个未染风尘的明亮少年,无限美好,真尼玛会迷惑人。

我听话地去用热水去泡手,回来涂了点护手霜按摩了一会儿才好些,看着站在窗口看风景的薛夫人,我摸摸口袋里的手机,心里有点激动。

薛照继续瘫在床上,看天花板,嘴角若有若无地挂着笑,不时地歪头看向我,我被他看得心里有点发毛,好像自己的心思被他窥见了一样,我努力地抑制着自己的情绪,生怕他看出端倪里,心里祈祷着薛夫人赶紧出去溜达或上个厕所啥的,我也好找机会和她说话。

终于,薛夫人出去了,然后我也若无其事地站起身,跟出去。

“薛夫人,你稍等下,我有事和你说。”我追上去,薛夫人闻言停下脚步。

“什么事?”她神色淡淡地。

“上天我跟你说薛照会说话,你不信,今天我录了他说话的声音,你听完就会知道我没骗你。”我说这番话时,有点小激动,好像自己在揭穿了一个大阴谋,扭转了一个大局,挽救了一场重大损失似的。

“真的吗?赶紧拿出来给我看看!”薛夫人一怔,脸上有些不敢相信,但看我不像撒谎,又满怀期翼地催促我。

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去翻找保存录音的文件夹,薛夫人也是激动紧张地盯着我的手机界面。

然而令我惊讶的是……那个保存录音文件夹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不可能!

之前我的所有的录音都保存在这个文件夹里的,而且我百分百地确定,我是打开了录音机的,薛照和我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录在里面了,可是怎么会不见了?

薛夫人有点失望,语气有些严厉:“唐清,你一再拿这件事情到底是什么居心?”

“不!我没骗你,薛夫人,真的,我真的录了音的,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不见了,我再找找……”我极力辩白,然而薛夫人一脸我是大骗子的表情,转身走了。

我顾不上管她,手指翻飞翻查每个可能的文件夹,可是一个录音文件都没有,我不得不承认一个现实,那个录音文件从我的手机里不翼而飞了!

我的手机一直装在这件外套的口袋里,没有人碰过我。

我脑子里浮现薛照那张阳光少年的脸,刚才我拎酸奶的时候,他一直在我身后,而且还左右推过我的身体,好像是有触摸到我的口袋位置的,当时我手被两箱酸奶勒得疼得要命,根本没想那么多!

一定是他!

我气得捶墙!

他一定是发现了我开手机录音,我当时挺小心的,还是没逃过他的眼睛!

也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要买酸奶,还一买两箱了,他就是想困住我的双手,他趁机删掉我的录音!这个狡猾的混蛋!

我很想去质问他,可是我这事本来就干得不太地道,根本没底气。

算了,下次再重新录,我就不信他和我在一起能不说话!

正准备转身回去,这时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紧步跟在一个病床前,一脸焦急的样子,看样子好像是有亲人或朋友生病,我心里一动,没多想就追上去了。

“高一鸣,真的是你啊?”我几步追上去,高一鸣回头,见到我很意外,这时我就看见夏越脸色惨白地躺在病床上,泪痕未干,憔悴不堪,一脸痛苦的神情。

“夏越,你怎么了?”我大惊,箭步冲过去握住她的手。

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我刚才就担心是夏越生病,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唐清,我难受……”夏越一见我先是一怔,随即握紧我的手,眼泪就哗哗往下掉,我认识夏越这么多年,何曾见过她这么脆弱一面,她永远都是风风火火光彩照人坚强威武的大姐大样子。

看到她这个无助脆弱的样子,我的心都快碎了:“别怕,我在这里……”

夏越点头,眼泪未停,瞟了一眼旁边的高一鸣,他也是很心痛的样子。

将夏越送去了病房,我寸步不离地跟着。

“你先别想太多,休息一会儿,我陪着你。”我不敢追问事情的真相,生怕她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这么年轻的生命,我不忍她被命运摧毁。

大概是怕我胡思乱想,她握着我的手,侧过身子,轻声说:“我怀孕了……”

怀孕?

一瞬间,我竟突然庆幸只是怀孕,可没容我缓过神来,夏越又说:“他不想要,又打掉了,结果回家之后大出血……唐清……可能我这辈子都没办法当妈妈了……”

说着她的眼泪又蔌蔌地往掉,头深深地埋进枕头里,肩膀剧烈地耸动,极力压抑着哭声,那副绝望痛苦的样子,我见了忍不住也开始掉眼泪。

上前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想说点什么安慰她,可是此时此刻任何言语的安慰都是苍白徒劳。

一个女人不能生孩子意味着什么,我太清楚了,将带来的生命的空白,不是别人的三言两语能填充的。

脚步声起,高一鸣低头出了病房。

夏越抬起头,脸庞像是被水洗过一样,往日明媚的眼睛里灰败无光,“唐清,我太爱他了,所以他说不想戴套,我就随他了,他向我保证说,如果怀孕了我们就结婚,结果……他太令我失望了,我告诉他我怀孕了,他惊慌失措像是吓坏了,他说他还没做好当爸爸的准备,他说……让我打掉……”

我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然而她的手在我的掌中越来越冰冷,就像她的心一样,她怎么这么傻呢?我最爱的夏越啊,她那么聪明有主见,永远清醒地知道自己要什么,为什么在这件事情会忘记自己?她一向是个不婚主义者,怎么突然恋爱了就栽倒在这件事上?

然而我不能怪她,她现在已经难过得要命,也悔恨得要死,我不忍心再怪她什么。

“夏越,没关系的,不能生孩子我们就不生,你没看那些生完孩子的女人身材有多走样吗?你不生孩子,你就会一辈子美得像小仙女,我们不要介意这件事,以后我要是有机会结婚生子,你给我的孩子当干妈,我一定让她像对待亲妈一样爱你,好不好?”

她难过,我也难过得无法自已,这种事情发生在谁身上,都没办法淡然地看开。

夏越点头,眼泪仍是流成了河,喃喃地说:“我已经变成这样子,不知道他还会不会爱我,还会不会要我……我好怕……”

听了她的话,这一刻,我突然觉得夏越要完了,我不喜欢这样的夏越,她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卑微了?她在爱情为什么会低到尘埃里?那么骄傲的夏越,是怎样被高一鸣那个贱人给摧毁的?她的自信呢?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眼前这个女人真的是夏越吗?

那张脸我看了六七年,每一寸肌肤的纹理,我都十分熟悉,可是现在的她看起来如此地虚假,就像是我的一个幻觉。

我只剩下心痛。

“夏越,先别多想,先把身体养好,身体好了,其他的才会好起来。”我拿纸巾擦掉她的泪,然而越擦越多。

夏越点头,回身躺好,我替她掩好被子,吊瓶里的药水在继续,我希望能给夏越输入一些自信和自尊,她现在……面目全非了。

把夏越哄睡着,我出了病房。

高一鸣靠在墙壁上,眼神无神,不知道散落在何处。

我走上前,一耳光就抽在他的脸,他一惊,回神,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我,我气得想打死这个男人,忍着想杀人的冲动低声质问他:“你是真的爱夏越吗?高一鸣,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爱她吗?”

高一鸣被我的气势给震住了,大概没想到柔柔弱弱的我竟然会这么疯。

“我……我当然爱她。”

“你爱她为什么不采取保护措施?你把夏越害成这样个子,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你能替她承受无法生育的痛苦和生命的遗憾吗?你不能!你就是个自私自利的混蛋!”我心里恨死了这个男人,他把夏越害成什么样了,不但失去了生育能力,连她自己都失去了。

“对不起……”高一鸣眼睛发红,摘掉眼镜,低头用手抹了一把脸。

“对不起有什么用?你最好好好对她,等她身体养好,你就跟她结婚,让她安心!”我不知道这样对夏越是福是祸,可是她想要这个男人,我希望她能得偿所愿,至于以后,谁说得准呢。

高一鸣没想到我提这个要求,一怔,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说:“这是我跟她两个人的事,你没办法替我们做决定。”

“我是不能替你做决定,可是高一鸣,我警告你,如果你敢伤害夏越,我就想办法弄死你!”我是懦弱,可是我也有想守护的人,夏越就是我心里最宝贵珍爱的那一个。

高一鸣脸色突然变得温柔,看向我的眼神也充满了一些莫名其妙地情绪:“唐清,其实……你先别生气,是我不好,我不该这么糊涂,我……我会妥善处理的……你别气坏了身子……”

“你现在最该担心的是夏越的身子!别特么假惺惺瞎操心别人!”我最恶心他这副自以为是的样子,像一个伪君子一样让人讨厌。

回到薛照的房间,薛夫人还没回来,薛照像一个静止的石雕一样,躺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天花板,听见我回来的脚步声,他坐起来,挑着嘴角笑笑:“怎么这么久才回来?跟我妈聊得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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