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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湾书屋 > 公主病 > 第24章 chapter24
 
[chapter24]

主光源被暗灭, 四周亮起五彩斑斓的射灯,舞台上dj在打碟,《something just like this》的音乐声响起, 喝嗨了的男男女女们随着音乐扭扭蹦蹦, 有借机调情的, 有拍照发圈的, 也有在舞台下玩游戏的。

譬如此刻玩真心话大冒险输掉的裴景烟。

大家都是出来玩的, 气氛到位, 其他人都拍着桌子起哄道,“真心话!大冒险!真心话!大冒险!”

裴景烟三杯鸡尾酒下了肚, 这会儿也有些上头, 懒洋洋靠在沙发上,半眯着杏眸道,“我选大冒险。”

真心话什么的,她才不乐意暴露人前。

她这样说了,立刻就有人将大冒险的签放在她面前, 让她抽。

裴景烟随意抬手抽了一张, 递给身旁的温若雅,“若雅,你帮我看看, 我头有点晕, 眼花认不出字。”

温若雅算是闺蜜之间酒量最好的那个, 虽然她一喝酒就红脸,但喝半瓶白的、一瓶红的都没事, 不像裴景烟和秦霏, 都是那种口头吹牛实则三杯倒的战五渣。

接过那大冒险的签, 温若雅读道, “与一位异性十指相扣,对视十秒。”

相比于其他大冒险的内容,这个还算简单的。

周围的人都略有失望的嘘了一声。

秦霏指着桌边一排的男人,笑眯眯对裴景烟道,“小景,随便挑一个吧。”

裴景烟稍稍坐直了腰,视线从那一圈风格各异的帅哥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身穿浅灰色条纹睡衣的日系风格小奶狗司朗身上。

好歹这个算得上熟悉。

她歪了下脑袋,轻笑问,“司朗弟弟,配合一下?”

本来今晚能再见到裴景烟,司朗就难掩雀跃,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与她打了个招呼,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现在见她玩大冒险选了自己,心头更是一热,立刻答应,“好。”

旁边的人很有眼力见地给他让了道,司朗走到裴景烟身旁坐下。

裴景烟看出他的紧张,红唇微翘,忍不住跟秦霏打趣道,“这么纯情的小弟弟,怎么混娱乐圈啊?”

秦霏狭促道,“那你调教调教?”

裴景烟笑着嗔了她一声,又看向司朗,朝他伸出手,“十秒钟,很快的。”

司朗脸颊微红,好在射灯变幻着光效,将他的羞赧敛去几分。

他伸出手,去碰裴景烟的,十指相扣,与她对视着。

“十秒钟倒计时开始——”

周边一群人拍着手掌,齐声喊着,“十、九、八、七……”

裴景烟倒是没什么反应,真心话大冒险这种老游戏,从前的局上她没少玩过。

而司朗盯着眼前这双明亮乌黑的杏眸,只觉心跳不自觉地加快……

有人注意到他的耳尖红了,起哄的更厉害,一时“喔喔喔”的起哄声不断。

-

谢纶寻进来时,正好是倒计时的最后三秒。

不断变幻的光影下,他的合法妻子闲适惬意地坐在沙发上,身旁聚着一批身形高挑、色相撩人的男模。

明明不久前,她与他拍婚纱照,都无法直视他的眼睛。

可现在,她与一个年轻男人十指相扣,四目相对,含情脉脉,没有半分闪躲忸怩。

是游戏。

他这般告诉自己,只是年轻人之间的游戏而已。

可一股难以言喻的燥郁情绪在心头涌动,叫嚣着该冲上前将他们的手拉开,并狠狠给那个年轻男人一拳。

可他已不是十八岁的毛头小子,早过了冲动的年纪。

等待着那三秒倒计时结束。

他轻抚过袖口的蓝宝石袖扣,从经过的服务生托盘里取了一杯鸡尾酒。

抬起酒杯,送到薄唇边上,一口闷了。

酸。

酸到他浓眉皱起。

那半裸的服务生看到他这气度和打扮都怔住了,本想开口询问是否是来找人的,却见他一口闷了杯威士忌酸酒,问询的话也变成了关心,“先生,我去给你倒杯水?”

谢纶面无波澜,“不用。”

他将空酒杯放回托盘,再次转头,就见裴景烟方才坐的位置已经空了。

而她那两个闺蜜,表情很不自然的回避着他这方向——

显然是已经注意到他来了。

谢纶目光轻轻一转,果不其然,就见那个以圣诞树作为掩护,鬼鬼祟祟准备开溜的身影。

薄唇扯了扯,他清楚地听到他冷笑了一声。

-

在被谢纶堵在走廊上的前一秒,裴景烟还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溜得够快,没被发现。

然而就在这念头刚起的下一秒,她就被一道高大的身影抵到了墙上。

那一瞬间她险些尖叫出声,男人灼热的鼻息先一步落在她后耳侧,嗓音低哑,“是我。”

裴景烟的背脊僵住,大脑都变得空白。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怎么就被抓住了。

或许是酒壮怂人胆,最初的慌张过后,她反倒生出几分破罐子破摔的无畏来。

只是被男人从背后抵在墙上这个姿势实在太过亲密,她身上只穿着薄薄的睡衣,整个人仿佛都贴在男人怀里似的,她有些不自在的扭了下腰,轻声道,“谢…谢纶,你放开……”

压着这话的尾音,他并没松开她,一只手反倒掐住她的腰肢,隔着薄薄的真丝布料传递着热意,语调沉冷,“别乱动。”

裴景烟愣了下,下意识扭过头,想看他的表情。

没想到男人是低着头的,她的脸一转过去,唇瓣擦过他的脸侧,与他的薄唇只剩短短的几公分距离。

像主动索吻,又像蓄意挑逗。

霎时派对里的喧闹嘈杂都成了无关紧要的背景音,在这光线昏暗的廊下,彼此的鼻息炽热交缠着。

谢纶细密的眼睫低垂着,阒黑狭眸里的情绪起伏不定。

她那染着淡淡甜酒香味的唇瓣,近在咫尺,只要轻轻低下头,就能轻易采撷。

事实上,他也这样做了。

手指插入她蓬松微卷的发,掌心托着她的后脑勺,低下头狠狠地吮吻着,带着几分难以言说地惩罚意味。

酒气纠缠着,她能尝到他舌尖威士忌酸酒淡淡的柠檬味,他也能尝到她嘴角甜腻的可可浓香。

裴景烟觉得她大概是喝醉了,糊涂了,不然为什么腿会越来越软,身上也越来越没力气。

他的手掌扶着她的腰,将她翻过来正面拥吻时,她四肢软绵绵地一点抗拒的力量都没有。

背脊抵在冰凉的墙壁上,他高大宽厚的身影将她遮挡严严实实,热烈的吻一点点将她的理智吞噬,她一会儿晕晕乎乎的想着这狗男人好会亲,一会儿又想着,吗的,今天嘴巴绝对要肿了。

唇上忽的传来一阵微微痛感,将她的意识唤回。

她仰着酡红的脸,忿忿的瞪着他。

是狗嘛,还咬人!

似乎是看懂了她的眼神,谢纶修长的指从她的脸颊游移到她的唇瓣,摩挲两下,又移到她的下巴,紧紧地攫住,迫使她与他对视,嗓音哑得不像话,“看着我。”

裴景烟对上他黑沉无光的眸子,蓦得有些心虚。

她下意识想躲,可下巴被捏着,躲不开,只能继续跟他对视。

他问她,“不接电话?”

裴景烟微诧:“你给我打电话了?呃,开始在玩,没看手机……”

谢纶眯起黑眸:“玩?”

裴景烟咽了下口水,强装镇定道,“这不是平安夜嘛,我出来和朋友玩,不可以么。”

谢纶没说话,只静静打量着她,如有实质的目光由她的眉眼始,一点点往下,划过她的鼻尖,微微红肿的唇,精致的锁骨,还有那因为紧张而不断起伏的胸……

因着方才的激吻,外面那件睡袍松开了些,里面那件墨绿色的真丝吊带凌乱着。

从他这个角度去看,那抹细腻凝白微微聚出叫人口干舌燥的弧度。

男人的眸色暗了几分,抬起她的下巴,哑声道,“你在外面都玩的这么野吗,谢太太?”

裴景烟一噎,“……”

如果说开始她还有点狡辩的底气,可“谢太太”这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她顿时有种抓奸在床的负罪感。

她悻悻道,“呃,你听我解释,我就出来玩玩,喝了点酒,听听歌,玩玩游戏而已……”

话还没说完,就听男人轻呵一声,“玩游戏玩到手拉手?”

裴景烟,“……”

吗的,果然被他看到了。

她半耷眼皮,小声道,“就玩个小游戏……除了司朗,其他那些男模,我真的碰都没碰一下。”

谢纶被她这话给气笑了,“那我还得夸夸你?”

裴景烟:“那倒不必。”

主要是她看男人的标准大概被谢纶拉高了,再看那些男模时,感觉都是群庸脂俗粉,入不了眼。

就在俩人你问我答时,身后冷不丁响起一道脚步声。

裴景烟一怔,下意识想推开谢纶。

谢纶却瞥过她单薄的睡衣,眉头紧皱地将人拉进怀中,藏于宽松的黑色大衣里。

他面无表情地扭过头,当看到来人时,眸光顿时锐利几分。

追上来的不是旁人,正是拿着裴景烟大衣的司朗。

裴景烟虽被男人裹得严实,可司朗还是认出她银白色镶满碎钻的高跟鞋,他有些尴尬地唤了声,“小裴总……”

裴景烟听到这唤声,想探出脑袋,却被谢纶无情塞了回去。

“你找我太太有事?”谢纶语调淡漠。

“呃,我……小裴总的大衣忘记拿走了,外面冷……”

司朗讪讪打量着眼前气度非凡的男人,这就是小裴总的丈夫吗?他之前查过资料,可网上都找不到这位大佬的照片。他只知道小裴总年仅二十一岁,却要嫁给一个年逾三十的老男人,之前还为小裴总惋惜了一阵。

没想到真人却是这样英俊高大,清冷威严,与他想象中三十多岁秃顶发福的企业家完全不同。

谢纶不耐被个小男生打量,尤其这小男生刚才还碰了他未婚妻的手。

他尽量克制着语气,朝他伸出手,“大衣给我。”

司朗愣了下,赶紧递上前去,“噢噢,给。”

谢纶抿了下唇,不再看他,只低头问怀里的人,“还走得动么?走不动我抱你。”

裴景烟被他牢牢抱在怀里,险些没被他的胸肌给闷死,这会儿面红耳赤,微喘着,“不…不用了。”

谢纶嘴角微翘,说了声好,便搂着她的腰往电梯间走去。

司朗站在原地,痴痴地望着那两道离去的背影,眼底有些落寞。

再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仿佛还残留着那高贵的香气。

可他本该知道,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

裴景烟最后还是被谢纶抱上车的。

只因她实在腿软的厉害,一是因为真喝的有些醉了,二是因为进电梯后,谢纶不知又发什么疯,把她抵在电梯门边又狠狠亲了一通,榨取了她最后一点精力。

被男人塞进后座时,裴景烟没骨头似的靠在门边,气喘吁吁。

等他上车坐好,长臂一伸,又把她抱在了怀中。

裴景烟实在怕了他,生怕他还要再亲,白嫩嫩的小手揪住男人的衬衫衣襟,小声道,“别来了,再亲我要吐了。”

谢纶低下头,凝视着少女雾蒙蒙的水眸,车窗外的光影倒映在她清澈的眸底,显得她的眼神宛若羊羔般,纯洁又无辜。

可他知道,她才不是什么温顺小羊羔,这是只小野猫。

“知道错了么?”他问着她,语调低缓,又好似透着几分温情。

裴景烟这会儿有些迷糊,怔怔的啊了声。

这短暂的迷茫,叫谢纶眯了眯眼,手指按上她的唇瓣,“还不知道?”

就算裴景烟现在又醉又困,依旧察觉出男人微沉语调里的危险气息。

求生欲瞬间拉满,“知道了,知道错了。”

谢纶:“错哪了?”

裴景烟:“你说错哪就错哪了。”

谢纶:“……”

可谓是很敷衍了。

还没等他再次开口,裴景烟拿脸蹭了蹭他的肋部,像只小猫咪举白旗,半阖着眼睛,轻轻呢喃道,“我好困,想睡觉了……”

软绵绵的语调,透着撒娇的意味,像是羽毛略过心尖。

昏暗的车厢里,谢纶冷硬的面部线条逐渐放松,趋于柔和。

他垂下眼,静静看着倒在怀中闭眼安睡的女孩儿,她白皙的肌肤因着酒意而透着淡淡的绯红,宛若盛夏枝头熟透的水蜜桃。

他明知道她矜持又自负,狡黠又娇气。

少倾,他俯下身,啃咬了下她柔软的耳垂,沉声道,“这次就先算了,再有下次……”

捕捉她轻颤的睫毛,谢纶轻呵一声。

他缓缓直起腰身,掌心覆上她的眼,淡声道,“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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