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页   夜间
月牙湾书屋 > 万道小得意 > 第二十一章 鼓励(改)
 
为什么要害怕失去呢?如果你害怕失去某样东西,那么呢样东西肯定在你心里已经隐隐约约要失去了,就像你喜欢某一个人,如果你害怕失去他,那你可能会去做很多你不喜欢但是他喜欢的事情,你不想失去他,但是他最终还是走了,那只能说他不是呢个注定要和你在一起的人,早点失去反而对大家都好。喜欢一个人的话就大大方方地去喜欢,不要不敢拥有,也不要害怕失去。

雨果的《悲惨世界》里面写:真爱的第一个征兆,在男孩身上是胆怯,在女孩身上是大胆。我初中的时候好喜欢一个女孩,她长得很高,在初中的时候一直比我高(当然我现在已经比她高好多了)。我很喜欢她,但是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去跟她说“我喜欢你”,因为她很好看,家境也很好,我很自卑,她有点强势,我跟她吵过好几次架,短暂地同桌过一段时间,我在上课的时候唱歌,她说很吵,我们就吵起来了,但是后来还是和好了。

我还记得我们一起去要新来的物理老师的微信,其实主要是我一个人去要,她躲在一旁看,我要到的时候,她很开心,我看着她开心,我也很开心。歌咏比赛的时候,在舞台上面,她是指挥,背对观众面对我们,我站在同学们中间,是第一次被这么多人看着,尽管不止我一个人在台上,但是我还是有一点点紧张,于是我就看着她,我一边微笑一边唱歌一边看着她,她也看着我,我看她很严肃,板着一张脸,但是她的嘴角微微上扬了,古龙说:“一个女人最好看的时候,就是她想板着脸,却又忍不住要笑的时候”,我刚开始不理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直到我看见她笑的呢一刻,才忽然懂了,我呆呆地看着她,她也看着我笑,我错过了好几句歌。有一次我们在操场上面练习跳远(体育中考要考),我想给她展示我能跳2.5米,但是我落地的时候没把握好,摔了,膝盖的裤子都磨破了,膝盖下面一点点蹭了个好大的伤口,她冲过来扶我起来,呢是我第一次碰她的手,很冰凉,很软,放学后我们一起去校外包扎,医生给我消毒的时候我假装龇牙咧嘴,她被我逗笑了。

我跟她有过蛮多美好的记忆,但是我始终没有向她表白,因为我觉得她不喜欢我,而且我配不上她,她后来也有了男朋友,九年级呢会,天天在我面前念叨他(后来他成了我的高中同学)。

上高中后我们没有再联系了,我很遗憾也很恨我当时没有勇敢一点,即使被拒绝了也不怕啊,但是呢时候,脸皮很薄,很害怕被拒绝。

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在现实生活中的话,如果你已经看清了,这人是个好小子,不会花心,不会跟其他女生暧昧,没有不良习惯(抽烟喝酒养鱼什么的),那你可以去跟他表白,或者你可以矜持一点,看这小子来不来跟你表白。很多男生如果是女孩子表白他的话,他往往不会珍惜,因为爱情来得太容易了,甚至还会产生一种优越感,但是如果你喜欢的人不是这样的,他可以平等地看待两人之间的关系,那我想你真喜欢的话就去勇敢的说吧!十一就成了呢(十一是比万一几率更高的)。

你们要互相了解,你不只是喜欢他的长相,他也不只是喜欢你的外貌,而是互相喜欢对方的可爱,天真,开朗,有爱心等等。

你说你自甘堕落(这个词好可怕),你应该说的是你的学习吧,虽然不知道你是几年级,但看样子你应该不是小学生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管是初中还是高中,都会有学业压力,一时的不想努力也很正常,想玩手机,想去跟朋友聊天,自拍,追剧,这些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了。我高一刚入学的时候月考考了两个班最后一名,我们班的卷子跟其他班都不一样,所以我算是年段的最后一名,我很挫败,但是学习生活或者说人生,有时候就需要这样的一次挫败,让你知道之前的你是有多放松。

是不想努力还是无法努力呢?如果一个人真的努力不下去的话,就再找一个人陪你一起叭,跟你一起学习,有一个人可以经常鼓励你,跟你一起放烟花(boom),是一件很棒的事情,但是心一定要在学习上,学习在这个年纪真的很重要。真的累的话,可以去看看天,我在教室的时候就喜欢在阳台上看傍晚的晚霞,夕阳会给白云镶上一圈金边,太阳快回家的时候,是最美的,有时候半边天都是粉紫色的,白云在呢里静静地遨游(改天我拍给你看)。有时候看看这些,我又充满了决心

似乎有点啰嗦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说这么多就是希望你一定一定要快乐要开心,一定要时常鼓励自己,或者是跟别人倾诉一下,不要一个人扛着,加油加油加油!!!老黄,带女儿去扫墓啊?”路上背着锄头的村民问道。

“是啊,她都没来过这绿青山,带她出来看看。”卡车上的中年男人笑呵呵的答道。

(二)

这是琪琪第一次进山,所以她对路上的一切都很好奇。

她坐在摇摇晃晃的大卡车上,两只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好奇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大卡车很高,琪琪坐在上面,树上高处的叶子和花甚至能拂过她的小脸,弄得她直痒痒。她还顺手抓了好几只花和几个红绿相间的小果子,一抓到就放到自己的小帽子里,很快她的小帽子就满满当当了。她开心地向坐在她旁边妈妈炫耀她的“劳动成果”,妈妈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车子慢慢地开着,山上的景色也越来越美,几乎望眼过去尽是一片生机勃勃,但是琪琪还是看到了很多奇怪的景象:有些山地的树已经都被砍光了,只剩下地上的黄土,还有周围开来开去运货的大卡车,上面画着一个绿色的山峰,还印着“绿山”两个大字;还有的地方,一条黑洞洞的隧道直穿这绿青山旁边的一座小山;再有就是在两山相隔之间,堵着许多巨大的岩石,有的比琪琪他们家的卡车还要大上好几倍呢。

车子经过黄土地,激起一片尘土飞扬,呛得琪琪都看不清周围的山了,琪琪妈妈一边用身子护住琪琪,一边朝前面开车的琪琪爸爸抱怨道:“你开慢点,后面这土都飞起来了,这“绿山公司”也真是,把这都弄成什么样子了。”琪琪她爸爸也恨恨地说道:“这“绿山公司”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授权,可以在这边施工,即使我们局也没办法管他们。”

过了那段黄土地,周围的景色又重新变得生机盎然了,但是山路也变得越来越难走了,车子越发摇晃,山路的旁边就是悬崖。

(三)

虽然刚才被土给呛到了,但是琪琪的兴致丝毫没有减少,她的注意力又回到了那些花草上,她想看看还有什么花她还没采的,什么草是她还没摘的,但是周围的花她都采过了,草都摘过了。

车速忽然变慢了,琪琪抬起头来,原来是因为这段山路比较危险,爸爸特意放慢了车速,小心的过这处险地。琪琪看着周围的山壁,觉得很无趣。忽然,她看见了山壁上有一个人,一个穿着长袍男人。他就那样站在山壁上,神情悲怆,眼睛正望着琪琪她们刚刚驶过的那块“黄土地”和那些开来开去的大卡车。琪琪好奇地盯着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似乎感觉到了琪琪的目光,他转过头看向琪琪,似乎觉得很惊讶。两人就这样对视了好久,直到那个男人渐渐隐没在山壁里面,琪琪也没多想,很快就忘记这事了。

车子已经到了安全地段,路上的花草,琪琪的注意力又被吸引了过去,但她的帽子已经装不下了,所以她只能有选择性的采花了。

但是看了很多,都没有琪琪喜欢的花,正当她想放弃寻找的时候,她看见了一朵很美丽的花,一朵只有两片大花瓣的花,更神奇的是,这花的花瓣,一片是红色的,一片是蓝色的,甚是好看,而且这树上就这一朵。琪琪一看见就喜欢上了,她小手往外伸着,可是就是怎么也抓不到,眼看那花越来越远,琪琪把小身子往外一探,想一下抓住那花,但是花没抓着,她反而被车边绊了一下,整个人跌下车,往悬崖下快速坠去。

(四)

琪琪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她躺在一个山洞里面,这是奶奶每天念叨的极乐世界吗?那她岂不是要见到那个头上长满大包的佛祖了?她坐起来,摸摸自己的小脸,自己还在?而且小帽子也在她旁边,里面的东西都还在,一样也不少。

她环视周围,这个山洞是全封闭的。只有一张桌子摆在那里,头上还有一盏树灯花,将整个洞照的亮堂堂的。那场震惊修士世界的“青山论道”持续了两天两夜,小叶子虽然坐在离徐傲河极其遥远的地方,但是这样两天听学下来,竟然是没有丝毫困意,而是越听越精神,这在当时对于一个小孩来说是很不可思议的。严格意义上来说他只算是个普通人,是跟随着这山上的砍柴人一起来砍柴的,无意间闯进了这场集会,由于大家都在认真听讲,他的身形又瘦小,其他修士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小叶子听到极远处有一个年轻的声音清晰地传进自己的耳中,自己却看不到他,十分惊讶好奇,于是就爬上一棵足有几十丈高的干枯树木,站在树干上他才终于看清了坐在远处一块巨石之上的徐傲河。那个年轻人面对如此多的人提问,也能从容应对,微笑地向大家讲述一些小叶子根本听不懂的东西,小叶子觉得他真的有些厉害,于是也忘记了自己砍柴的任务,坐在树干上就在这里听起讲学来。

  徐傲河在讲学的时候无意间瞥到远处的这棵干枯树木,上面居然还坐着一个穿着简朴的小孩,而且这看起来最多七八岁一脸好奇的孩子居然也跟这些年龄大多很大的修士一样在听自己的讲学,徐傲河嘴角勾了一下,有些来了兴趣。

  两天两夜之后,徐傲河对那些修士们下了“逐客令”,虽然听得意犹未尽,但是大家也不敢再让徐傲河继续讲解下去了,此次听讲已经收获良多,大部分人的脸上都带着满意的笑容,只有少部分人还有些疑惑,因为自己的问题没有得到徐傲河的解答或者是自己没能理解徐傲河的讲解。徐傲河看着离去的人群,从巨石身上站了起来,周身空间扭曲,消失在了原地。

  还坐在树上的小叶子看到了大家都开始陆陆续续地离开了,抬头一看才发现已经是夜晚了,他以为自己从白天坐到了晚上,但是实际上他已经坐了两天两夜。小叶子有些呆滞地砸吧了几下嘴巴,然后站起身来准备下去,他忽然感觉到自己肚子好饿,并且像是好几天都没吃饭一样,小叶子没想明白这其中的原因,摇了摇头准备爬下树。

  一道身形忽然出现在了他坐着的树干旁边,轻笑道:“小孩。”

  小叶子被吓了一大跳,再加上饿得手腿发软,惊吓之余就要掉下树去,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忽然出现在小叶子的身下,托扶着他回到了树干之上,小叶子还有些愣神之际,便看到了树干上站着一个笑眯眯的年轻人,徐傲河继续说道:“你也在这里听讲听到了现在吗?”

  小叶子有些不知所措地点了点头,他本就是个怕生的怯懦孩子,平常日子中也没什么人与他交谈,这就让他养成了不善言辞的性格。

  徐傲河点头笑道:“你听懂了吗?”

  小叶子诚实地摇了摇头,他确实没怎么听懂,只是觉得有些让人沉醉,忍不住想听下去,虽然有些深奥。

  徐傲河有些惊讶地说道:“你没听懂居然还可以在这里坐两天两夜吗?我看你刚开始就在这里了。”

  小叶子惊恐地问道:“我坐了两天两夜了吗?”

  徐傲河也愣了一下,这小孩居然都不知道自己坐了这么久吗?随后他便点了点头。

  小叶子快要哭出来了,嘴中自言自语道:“完了完了,我这次回去肯定死定了,王老板肯定会把我打死的。”小叶子焦急地拍打着树干。

  徐傲河好奇地问道:“你为什么回去就会被打死呢?”

  “我是跟着李叔出来砍柴的,而那些柴是要交给王老板的,他要是知道我两天没回去,柴也没砍,肯定会很生气,他一生气就要打人的……”小叶子低着头说道。

  徐傲河眉头微皱,自己的讲学本意是为了帮助那些修行路上走了弯路的人答疑解惑,何以让这无辜的小孩耽误了自己的任务,还要遭受惩罚呢?他思考了一会儿之后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叶子还在纠结要不要回去,就听到这个问题,他如实回答道:“我没名没姓,大家都叫我小叶子。”

  “那小叶子我问你,你为什么这么小的年纪就要出来砍柴,你的父母呢?”

  “我从小就是个孤儿,是王老板养大了我,后来便让我跟着李叔上山砍柴,王老板家是专门卖柴和炭的。我们每天都要上交很多柴,不让晚上就没饭吃,没饭吃就会肚子饿。”小叶子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肚子,它忽然就咕咕叫了几声。

  徐傲河沉思了一会儿,又细细打量了几下眼前的小孩,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离得远根本就没看清楚,这个名叫小叶子的小孩手臂上全是伤痕,小腿上也都是鞭子的抽打痕迹,甚至有些伤痕还是很新的,即使现在已经入秋了身上也还是穿得十分单薄。徐傲河终于不再犹豫地说道:“这样吧,你就不要回去了,跟着我走吧,跟着我去我们修道院。”

  小叶子抬头问道:“你是谁啊?”

  徐傲河笑道:“我就是刚才讲学的人,也是这山上一所叫青山骨修道院的院长,本来这山路前面是有结界的,你能进来也是与我青山有缘,既然你回去也要受苦,那不如就跟我去修道院吧,我带着你走上修行之路。”

  小叶子有些呆滞,他不知道修行之路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那什么结界和修道院是什么意思,小叶子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他只知道自己真的不想再回去挨打了,而且这次挨打他真的不一定能撑过去了,但是他还是有些犹豫。

  看着小叶子思考的模样,徐傲河问道:“怎么了,你还有什么顾虑吗?我今天就都帮你解决了,让你没有顾虑地跟我去山上修行。”

  小叶子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在想如果我不回去的话,王老板可能就要打李叔的,我不想让李叔替我被王老板抽鞭子……李叔平时对我很好的。”

  徐傲河听到这个情况微微愣了一下然后说道:“很遗憾这件事情我是不能帮你解决的,我们不能过多干涉普通人的事情,每个人都有自己该有的境遇,虽然我的实力比他们强大很多,但是我也不能去一一解救那些遭受苦难的人。”

  小叶子低着头思考了很久,脸上露出了挣扎和难以抉择的表情,最终他脸上忽然释然了,对着徐傲河拜了一下说道:“那我不能和你走了,我如果一直不回去的话李叔就会挨打,他的年纪也大了,扛不住那么多下鞭子的,我想我还可以替他抗一会,而且这件事本来就是我的错,是我忘记了时间。”小叶子眉眼低垂,“感谢您想要带我去那个什么修行,我猜可能是去当神仙吧,但是我不能去了,对不起。”

  徐傲河严肃地说道:“你当真想清楚了吗?确定要拒绝我的邀请吗?你刚才其实也看到了多少人在听我的讲学,他们一个个都想加入我们修道院拜我为师,我都没有答应他们的,你确定你不去吗?”

  小叶子摇了摇头说道:“我不去了,我就是个砍柴娃,没那个当神仙的福分。”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再次对着徐傲河一拜,而后小心地手扒在树干上然后一步步爬下去了。

  徐傲河站在树干上看着地上拿起自己的背篓和小斧头的小叶子,忽然笑了笑,而后手指伸出,一粒白色的光点出现在他的手指上空,徐傲河对着小叶子下上远去的背影轻轻一弹,光点立即吸附在小叶子的身上,然后隐没了光芒,做完这件事情之后徐傲河的身形隐没,消失在了树干上面。

  ……

  小叶子不敢就这么空手下山回到王老板那里去,于是他借着月光又砍了一些柴火,将背上的背篓装得满满之后才步履蹒跚地下山去了。

  背着一大背篓的柴火走了很久的路小叶子才回到了自己居住的镇上,这个时候还不是太晚,家家户户都还有些灯火,街上也很热闹,但是被这一大捆柴火的小叶子根本就无心驻足观看,这些好玩好吃的东西素来是与他无关的,他现在只想赶紧回去,也许王老板心情好的话就不会追究自己的责任了,也不会打他和李叔,兴许李叔还会像往常一样给他留几个馒头,嘿嘿嘿,一想到馒头小叶子就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样想想日子还是蛮有盼头的嘛。

  小叶子穿过大街小巷和许多行人,终于来到了一处豪华的家宅,这里就是王老板的家了,也是小叶子和李叔住的地方,小叶子费力地抬头看了一眼,里面还亮着许多灯,看来自己应该回来得还不算晚,小叶子推开大门旁边的偏门,有些费力地喊道:“王老板,李叔,我回来了,我砍了好多柴火。”

  进门之后小叶子就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他看到院子里灯火通明,地上躺在一具身形扭曲的血肉,看起来还像是有些人形,身上穿着小叶子熟悉的灰色衣裳,腰间还别着一根粗制的烟杆子,这分明就是李叔平时砍柴累了最喜欢坐在树下抽的那种烟。而此刻那具身体的衣服上和身下的土地上全是鲜红的血液,身上本就简朴的衣服全都是破烂的血痕,李叔躺在那里没有了任何动静。衣着华贵却一身肥肉的王老板手里拿着鞭子站在一边,脸上满是怒容,他的身旁还站着很多仆人和侍女。

  小叶子背上的柴火掉在了地上,他跑过去扑在李叔的身上哭道:“李叔,你怎么了啊,李叔,你醒来看看我啊,小叶子回来了啊,你快醒来看看啊,你到底怎么了啊李叔?”

  王老板怒气冲冲地说道:“这个老东西居然前天是一个人回来的,我问他你去哪里了,他居然说不知道,我就知道是他把你放跑了,老不死的东西还想跟我撒谎,不抽几鞭子都不会老实的,哼哼,我还以为他有多能打呢,刚才居然想着起来打我,我不把他往死里抽都对不起我手中的鞭子。”

  小叶子趴在了李叔的尸体上,眼泪止不住地流出,口中不断地说道:“是我害了你啊,李叔,是我害了你,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回来的。”小叶子的哭喊声越来越大,他的身体趴伏在李叔的尸体上,自己的衣服不一会儿也被鲜血染红了,两个圆滚滚的东西从李叔的怀中掉了出来,小叶子低头一看,正是两个被鲜血染红的馒头,他的眼前浮现起了李叔每次给自己留馒头的情景,心中的悲伤和眼泪根本抑制不住,他颤颤巍巍地拿起那两个馒头,想起了李叔一贯的慈祥笑脸和对自己的帮助,再看现在地上的李叔,身体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子,脸上的面容也是变形了,这是生前遭受了多大的痛苦才会将变成这副不成人样的样子啊。

  王老爷一看小叶子手里居然还敢拿着馒头,心中的怒火又被点燃了,举起鞭子就向着小叶子的身上抽去,鞭子的空中划过一道极其凌厉的破风声,然后落在了小叶子的身上。

  “啊!”小叶子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手中的馒头马上掉落在地上,他的身上立即出现了一道血痕,而后他便疼得往后退去。

  “还敢躲?”王老板看到小叶子还敢逃跑,走过去举起鞭子又是一下。

  “啊——”小叶子再次痛苦地叫出声来,他的身上又出现了一道血痕,有着鲜血从中渗出。

  “我看你还敢不敢跑了,你继续跑啊!”王老板举起鞭子一下又一下地抽在小叶子的身上,每一下都在空中划过一道破风声,然后极重地落在小叶子的身上,刚开始他还能发出几声痛苦的哀嚎,但是越到后面他的声音便越来越小,只是身体痛苦地扭曲在了一起,这样能最大程度地抵挡鞭子带来的火辣辣的疼痛,小叶子哀嚎道:“我不敢再跑了,我真的不跑了!”但是王老板丝毫不顾小叶子的哀嚎,而是继续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口中还在咒骂着李叔和小叶子。他身后的侍女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伸手捂住了眼睛。

  王老板高高地举起握着鞭子的手,看着地上有些颤抖的小尺子,准备给他最后也是最重的一下,就在他的鞭子准备落下的时候,一只手掌忽然在空中握住了鞭子的末端,然后一道声音便出现在了王老板的耳中:“不可!”

  王老板有些惊恐地抬起头,随后他便看到了一个身穿白袍的年轻人站在自己身边,冷冷地看着自己,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放下吧。”王老板有些惊恐,因为他根本没注意到这个年轻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但是他仗着身后的那些家丁,底气忽然就足了起来,怒吼道:“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命令我?”随后他便打算抽出鞭子给这年轻人也来几下,但是他用了全身最大的力气,却怎么都无法将鞭子抽出来,反而是年轻人后来一放,王老板失去了拉住他的那股力量,身体往后倒下,退了好几步最后重重地摔落在地上,一身肥肉让这地面都隐约震颤了一下。

  这位身穿白袍的年轻人正是徐傲河,他在小叶子的身上留下了一道印记,以方便自己结束了修道院的事情之后可以寻找到他,因为他很好奇这个孩子接下来的选择,即使小叶子在树干上明确拒绝了徐傲河。

  但是徐傲河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如今这副模样,他在小叶子的身边蹲下来,看着浑身血痕早已经失去意识的小叶子,即使强大如徐傲河,早已见惯身死,却也忍不住双手颤抖,他伸手抱过小叶子,鲜血一下子就染红了他洁白的衣服,但是徐傲河丝毫不在乎,反而是自言自语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一个普通的孩子能够进入结界内,如果你没来听我讲学,也就不会误了下山的时机,也许结果就不会是这样了。”

  摔倒在地上的王老板被旁边的四五个仆人扶了起来,随后他面容有些扭曲地摸了摸自己帅疼了的身体,指着徐傲河愤怒地说道:“给我抓住他,我要将他活活打死!”

  众家丁虽然也没有看到徐傲河是什么时候出来的,但是心中也没有将徐傲河当回事,反而是觉得自己这边这么多人肯定赢定了,于是便三两个从正面进攻,四五个从徐傲河身后扑过去,想要紧紧地抓住徐傲河,给自己家的老爷出气。

  面对四面八方的包围之势,徐傲河一点也不慌张,反而是对着小叶子身上的穴位轻点了几下,然后将小叶子抱在怀里缓缓站了起来,而后周身散发出一道白色的冲击波,一瞬间就将要过来的仆人全部弹飞,他们被这股浩然力量击飞出去,撞在了墙壁上、柱子上,有的甚至直接破开了紧闭的大门,摔落在外面的街道上,吓坏了好多路过的行人。

  徐傲河缓步走向正中间的王老板,在见识了徐傲河的手段之后,王老板的脸上终于露出恐惧的神色,而后他将自己身边仅剩的侍女和仆人都推了出去,试图靠他们抵挡徐傲河的靠近。徐傲河看着那些脸色极度惊恐的仆人,一个眼神射出,与徐傲河有眼神接触的人全部昏倒在地,仅仅留下了一个王老板。徐傲河也不是疯子,那些仆人都是听命于王老板的话,他自然没有下杀手,况且他碍于自己的身份,其实也是不能随意出手杀害这些普通人的。

  徐傲河身形闪动,转眼之间就来到了王老板眼前,然后一道无形的力量将王老板的身躯抬了起来,他被拽住衣领悬浮在空中,嘴巴也被封印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能做的只有眼神惊恐地看着手段通天超乎他这个普通人想象的神仙人物。

  徐傲河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看了看旁边李叔扭曲得不成人样的尸体,又看了看怀中浑身浴血,血痕无数的小叶子,徐傲河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说道:“我知道你们这种败类这世间到处都有,甚至比你还要过分还要猪狗不如的人我都见过,有将小孩的四肢打断让他们去街边乞讨的,有糟蹋妇女烧杀掳掠无恶不作的匪徒,还有为了一些小事就屠杀别人全家老小的,反正就是你想象的到他们做得到,你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来的为恶方式,他们也能做得出来,并且内心极其坦然。其实我一直在想该怎么处理你们这些人比较好呢,说真的我认真想过好几十年,没想明白。因为曾经有人跟我说这个世界是很多样的,是充满变化的,尤其是人,万灵之长的观点我不是很认同,我倒是认为他们是万变之首,是这世间变化最多的东西了,没有任何两个人是完全相同的,所以就一定会出现好人和坏人,也会出现有时候好人做坏事,坏人呢,也会做些好事的情况,对于这些人我向来是不去管的,因为你很难去定义一个人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即使你活了千年万年,在面对人性的时候,还是会宛若一个稚童一般,什么都不懂……”

  徐傲河在原地踱步起来,继续说道:“我得去尊重那些存在于人性之中的善恶,尊重人的多样性,有人说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每个人都有无数种可能性,他们都能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人,我是觉得很有道理啊。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心中对于邪恶的厌恶啊,所以我每次看到我都会帮这元灭除掉一些害虫,造成一些看似跟我无关的杀戮,虽然有时候我也会问我自己我这么样做真的对吗?我这样随意剥夺别人享有生命的权利真的是正确的吗?可是每当我想起那些失去某些器官或者手臂的残疾小孩痛苦呆滞的模样,那些妇女在遭受虐待之后的绝望神情,那些老人孩子年轻人中年人的尸体的时候,我内心对于杀戮带来的负罪感全部消失了,那些邪恶之人的怨念还在,但是我可以坚定地抵抗他们了,那些怨念越多我越清醒。我告诉我自己做的是对的,看到这些邪恶我就是忍不住去管,然后以暴制暴。”

  “曾经我的师父这样劝我,他说徐傲河啊,你的天赋很高,也肯努力,假以时日你一定会成为这世间最强的那一批人,但是为师不希望你去分出太多心力去帮助那些弱小,铲除他们身边的邪恶,过于沾染这些因果和怨念会让你夜不能寐,难以超脱,那些因果最终会成为你修行路上无解的业障,所以,不要再去人世间行走,做什么行侠仗义之事了,你以后变得强大了,能帮他们做的就更多所有邪恶一听到徐傲河这个名字就会颤抖害怕,再也不敢行邪恶之事……”

  “那天我跪在我师父面前,接受他的训诫,他说完之后我抬头说道,师父,我每天都睡得很香啊,而且也在感觉我的实力在稳步提升,我没感觉到邪恶的因果对于我修行之路的阻碍,我只感觉到了那些解脱的冤魂对我的感谢。我要让那些邪恶从现在开始听到我徐傲河的名字就两股战战,几欲逃走,我知道这世间存于人类身上的邪恶是永远清除不掉的,但是我要让它们知道行邪恶之事是要付出惨痛的代价的,我要让它们知道只要这世间还有我徐傲河存在,有我们传奇圣所的存在,所有邪恶之物就别想做完不干净的事情之后独善其身!我师父知道劝不住我了,只好摇了摇头,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对我说起过这些事情。”

  徐傲河看着面容惊恐的王老板,忽然笑道:“后来你猜怎么了?我真的被那些怨念缠住了,万千邪恶的怨念缠于我身,我几乎被它们干扰得无法修炼,曾经有过一年因为这些怨念和邪恶的存在,我的修为没有半点长进,我这才意识到了我师父还真的不是吓唬我的,当初我能撑得住完全是因为邪恶还不够多,我的修为对它们来说太强大,它们撼动不了我,后来它们渐渐在我身上聚集,我才感到力有不逮,你猜我是怎么做的?我站在山巅,那些邪恶从我的身上脱出,尽情地侮辱我,并且扬言会一直跟随着我,甚至不打算入轮回,要让我尝尝被无数邪恶加深是一种什么感觉。我大笑着对他们宣战,我也对它们许下承诺,我即使是死也会再入轮回,重走修行之路,铲除世间邪恶。”

  徐傲河摇头笑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它们没能够拖垮我,反而使我更加强大,所以你觉得这件事情上到底是谁获胜了呢?”无数浓郁的黑气从徐傲河的背后浮现而出,渐渐升上空中形成了一道巨人般的黑影,里面有无数的怨念和邪恶在哀嚎在吼叫,它们无时不刻想要将年轻人吞吃殆尽,但是努力了这么多年,不但没有成功,反而是让徐傲河的实力越来越强,然后真的看着他成为了这世间最强大的人之一,七大传奇圣所之一的青山骨修道院的院长。

  背负着这样庞大的邪恶力量,徐傲河非但没有任何不适,反而在王老板看起来还有点云淡风轻,黑影逐渐淡去身形,消失在了空中,又回到了徐傲河的体内。他一只手举起来伸了个懒腰说道:“你也算是知道了我大半的秘密了,其实倒也不算是什么秘密,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值得炫耀的事情。跟你讲这么多也只是一时兴起,不要觉得你很特殊什么的,跟你们这些邪恶偶尔聊几句也很不错,很能抒发我有点压抑的情感,你也不要嫌我唠叨,如果你死后有怨念,也不打算入轮回,你到时候也会加入我身上的那团邪恶的,刚才你也看过了,所以也不要害怕什么的,没什么可怕的,我都陪伴了他们几百年了,有些都是老朋友了,无数次想要弄死我,哈哈哈。”

  徐傲河抬头看了看这座有些豪华的宅子,而后双指顶在王老板的头上,一道白色的光芒出现在了手指上,无数道虚影从他的眼中闪过,徐傲河不时点了点头,然后将手指拿开,再次点头说道:“果然跟我料想的差不多,杀你是很有价值的事情,你脑中的黑色记忆还挺多的,我也算不枉此行。至于你的家人什么的,我放过他们,毕竟他们没什么过错嘛,我可不是什么魔头什么的。”

  徐傲河抬起了自己的手,一道光芒从他的手掌中亮起,恐怖的能量在其中酝酿形成,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我收回我刚才的话,你还是挺特殊的,毕竟我也是好久没见到做过这么多这么多坏死的邪恶之人了,嗯嗯,杀你真的很有意义,希望你死后别入轮回,咱们俩还能做个伴。”徐傲河眼神中闪过一道亮光,一掌拍到王老板的身上,一道剧烈的光芒之后,他的身体在瞬间便化为了虚无,一点血肉什么的都没有留下,一道白色的灵魂从虚无之中缓缓浮现,而后陡然变成黑色,随后便以极快的速度钻入了徐傲河的身体之中,这便是那道怨念之灵了,很明显王老板死后也没有选择堕入轮回转生,而是选择缠着徐傲河。

  徐傲河摇摇头,感叹道:“真是愚蠢啊。”随后他低头有些严肃地看了几眼小叶子,周身虚空扭曲,抱着小叶子的徐傲河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一息之间,速度极快的徐傲河便出现在了青山之上的修道院内,当在修道院内救治病人的松子看到了浑身是血的徐傲河,马上便被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谁居然将他们的院长、元灭的顶尖强者打成了这样,走近一看才发现了原来徐傲河手中还抱着一个小孩子,而那些鲜血全都是那个小孩的,但是松子眼中的惊讶不减,因为她发现这个小孩身上的伤势极其严重,密密麻麻的全都是鞭痕,她从徐傲河手中接过了小叶子,将其放在一张洁白柔软的床上,嘴中忍不住地念叨。

  徐傲河微笑道:“应该还救得活吧,伤势虽然对于这样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来说是很严重,但是我已经在第一时间帮他止血,并且注入了一些气,应该最大程度地延缓了他伤势的恶化了。”

  松子转头过来凶着一张脸骂骂咧咧地说道:“事儿大了,这事儿可大了,救不活了!”

  徐傲河温颜笑道:“松子姐你就别跟我开玩笑了,谁都知道你的医术是这元灭顶尖的,除了天一洲那边的龙鹤一脉,谁敢和你叫板啊,谁敢动你啊,把你打死了跟你结仇了,以后受伤都没地方治疗,你肯定能把这孩子救活的吧。”

  松子用她那乌黑的眼睛瞪着徐傲河,一句话都不说,但是嘴巴已经嘟起来了,徐傲河被她看得有些不自然,讪笑了几声说道:“你别这么看着我了,看得我心里发慌。”

  松子低头将小叶子身上的衣服解开,然后一道道光芒出现在他的手中,医治着小叶子体的内伤,然后突然说道:“刚才讲学之后你去哪里了?”

  徐傲河摸着下巴说道:“我讲完就回院里了啊,还能去哪里啊,桃源一战不是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的嘛,哪有这么多的时间走来走去啊。”

  松子的眼睛中浮现出疑惑和难以置信,然后指着小叶子说道:“那这小孩是从哪里来的啊,你的意思是说你刚才一直在山上喽?好你个徐傲河,现在说瞎话是越来越在行了啊,以前师父还在的时候你还有所收敛,现在师父不在了,山上你最大,你就无法无天了是吧,变着法地欺负我是吧,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欺负啊?啊?是不是?以为我一个医生很好欺负是吧?”松子的声音越来越大。

  徐傲河一看松子开始激动了,马上摆手求饶道:“我错了松子姐,我错了,我刚才是下山去了,这孩子是我救上来的。”

  松子一听更加激动了,指着徐傲河说道:“好啊,我就知道你又下山去行侠仗义去了,徐傲河你说你怎么怎么能耐呢?以前你去干这些事情也就算了,我当你是为了铲除奸邪,匡扶正义,但是现在你好歹是一个院长了,每天那么多事等着你去忙,你倒好了,每天还有这么多闲工夫下山去干这些事情,现在还救了个小孩上来,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够忙啊,我日夜救助这些伤员很轻松是吧,你还真把我当成是龙鹤那些傻小子了啊,每天愣头就去救人,一连好几天都不带休息的,你说,你是不是把我当成是他们那群廉价劳动力了?我告诉你我也是人,我也有我自己的生活,我可不跟那群傻瓜一样,而且你每次让我救人也就算了,一句谢谢都没有,看来是真把我当丫鬟使唤了啊,我告诉你,徐傲河,我救这些伤员是因为敬重他们是条好汉,可不是因为你!”松子越说越激动,但是手中救助小叶子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滞,依旧有光芒不断地从她的手中进入到小叶子的体内。

  徐傲河听着松子一连串的抱怨,都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想要辩解几句却又不知道从哪里说去起,想了好一会儿之后才终于决定从自己偶遇小叶子开始说起来,然后将自己跟随小叶子,发现了李叔死亡,自己去救助小叶子,最终将王老板杀了完事,这一连串事情全部是说完了。

  松子听着徐傲河的讲述,当她听到小叶子为什么拒绝徐傲河的邀请和惨无人道的遭遇之后,她的眼神越发柔和,她无法想象这个才七八岁的孩子是承受了多大的痛苦才晕过去的,那之前他得多痛啊,松子想着想着就要哭出来,直到她听到了徐傲河把那个王老板杀了,松子又突然喊道:“好你个徐傲河啊,你又造下杀孽!你忘记之前师父是怎么提醒你的了吗?你知道那些邪恶怨念会对你造成多大的影响吗?后来那家伙的灵魂呢?堕入轮回了吗?”

  徐傲河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啊,化为怨念钻到我的身体里面了,由于存在因果我拦都拦不住。”

  “好啊!真的反了你啊,徐傲河,你现在连师父的话都不听了,那家伙又化为怨念,你身上的杀孽又重了一分,你还修不修仙了,你还活不活了你啊。”松子腾出一只手,用力地掐徐傲河手臂的肉,“你现在是越来越不听话了你啊。”

  纵使强如徐傲河也是不敢反抗这位松子的捏手臂攻击,“啊啊,松子姐,痛啊,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掐人的手臂啊,这么暴力你会嫁不出去的啊,而且你还话这么多。”徐傲河皱着眉头说道。

  松子的眉毛倒竖起来,加重了手中的力气,愤怒地质问道:“你说谁嫁不出去呢?你知道这元灭追求我的人有多少吗?从这修道院得排队排到天一洲那边去,或者排到三庚洲那边去,是我的眼光高看不上他们,不然我早就孩子都能跑了,你懂不懂啊你,你这家伙,徐傲河,真的烦死了你!”松子怒声喝道。

  徐傲河的手臂肉还在被松子掐,所以他只好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松子姐,确实确实是这样,是您看不上他们,不是你嫁不出去,你肯定能嫁出去,所以现在可以松手了吗?我没使用气还是真的有点痛的,您的力气又挺大的……”

  “嗯?”松子疑惑道,“你说谁力气大?你还敢用气是吧?你是不是想打架,我跟你说,我可不怕你,你要是想动手我也不介意和你过上几招,只不过得等我先救完这孩子。”

  “我不敢我不敢,我哪里敢和您过招啊,我打不过您的,你就放过我吧。”徐傲河求饶道。

  “哼哼,这还差不多。”松子满意地笑了笑,然后放开了手中的徐傲河的手臂,专心致志地治疗小叶子的伤势。

  徐傲河心疼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之后还是关切地问道:“这小家伙多久可以醒来啊?”

  松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道:“你可真行啊徐傲河,人我都还没救过来呢,你就问我他什么时候能醒来?”松子低头细细查看了一下小叶子的伤势,而后摇头说道:“幸好都是些皮肉伤,内脏的损伤很少,醒来的话估计得要个几天吧,我今天就将他的伤势稳定下来,然后上药,估计醒来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

  徐傲河点了点头,然后站在门口看着远方的连绵山脉,沉默不语。

  松子看了看徐傲河有些驼背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

  多年之后,青山骨修道院的一位叫谭叶清的修士横空出世,以极小的年龄就当上了一方巡查,更是为了维护世间的稳定尽心尽力,让诸多长辈都十分看重,后辈们也是十分敬重仰慕,谁能想到这样的一位豪杰,曾经却只是个山上砍柴、连饭都吃不饱的普通人呢?​匪首在车门口冷冷地看着这群相拥而笑的人质,将手中的包裹扔进商铺内负责人的脚边,随即面包车发动扬长而去。

  负责人疑惑地看着脚边的包裹,蹲下去伸手想要触摸,忽然听见了轻微的“滴答”声,他猛然意识到了什么。

  爆炸从包裹处开始,巨大的冲击波震碎了整座商铺,炸弹的碎片也将在场的所有人全部刺穿,建筑物的碎片四下飞溅,稀稀拉拉地散落在街道各处,也掉落在乞丐的尸体旁边。

  乞丐尸体的血肉不断蠕动,一支年轻的手臂从乞丐的肉体中伸了出来,死死地抓住地板,然后手臂猛然用力,一位年轻男子从乞丐的身体里缓缓显现,待到他将自己的脚都拔出来之后,男子手指轻点,伴随着轻轻的“噗”声,乞丐的尸体化为灰烬,微笑着看着已经成为废墟的商铺和从裂缝中流出的鲜血,他反而感叹道:“怎么我就在这里乞讨也会被打死啊,这劫匪也太不讲道理了,”男子眼睛微眯,“随手造成这么大的杀孽,看来也是个老手了。”

  男子又摊摊手:“这关我什么事情啊,此间事了,该去看看那边了。”白色的衣袍在男子身上显现,他听到呼啸而来的警笛声,微微一笑,腾空而起,身形在空中隐没不见。

  ……

  穿着复杂花纹黑色衣袍的乌夜啼看着远处突然出现的淡淡紫光,眉头微微一皱,一步踏出,便已出现在街道的僻静角落。

  他看了看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本该热闹的街道上已经都没有人了,抬头看了看天空,依旧是蓝蓝的天,白白的云。

  此时的僻静角落的上方缓缓出现几个字。

  六尺巷。

  乌夜啼看着这三个字,念叨着:“这不会是张英那小子之前跟我说的什么六尺巷吧?”

  “如果这真的是六尺巷,那我可不能就这么进去了。”乌夜啼从怀里掏出一把纸伞,将其打开。“还好之前从老余那里顺手拿了一把,嘿嘿嘿。”

  乌夜啼撑着伞走进六尺巷,倒是没有什么垃圾发臭的味道,整个巷子干净得很,地上也没有脏水,但是他走得很慢很慢,纸伞也微微晃动,上面的破洞隐隐有着金光跃动。

  乌夜啼始终目视前方,没有看其他地方。

  淡淡的香气飘进男子的鼻子,他的背后,黑色的影子,一双滴着粘液的利爪对着男子的后脑劈下。

  正当快要触碰到的时候,乌夜啼左手红光大盛,拧成爪形向后击出,破入黑影体内,揪出一颗跳动的肉球,肉球呈粉白色,下一秒,随着一声轻微的“噗嗤”,肉球被乌夜啼一把捏成了碎渣。而他连头都没回一下。

  黑暗中传来口齿不清的低语声,巷子的墙壁微微震动,乌夜啼站定在原地,迟疑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决定把伞收起来,纸伞合上的那一刹那,一股疾风朝他的左手扑射而来,乌夜啼直接用手与其相碰,将其摔在墙上。

  此时再看向巷子的入口处,还能看见外面的天空,不过与初来时的蔚蓝不同,六尺宽的天空透着淡紫色的光,就像雨后的迟暮之霞。

  ……

  天空中撕裂出一道裂缝,白袍男子从中走出来,身上带着丝丝的白色光线,看着正在巷内战斗的黑袍男子笑道:“堂堂的戏职仙怎么会被人骗来这个地方啊?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啊,乌夜啼。”

  白袍男子左手一挥,一张巨大的阵图从男子的体内飞出,悬浮在空中,其中的无色细线飞舞出来,环绕着男子形成了一幅复杂的图案。

  男子又将右手的无名指硬生生地掰断,血肉溶解消失,他将指骨捏碎成白色的粉末,洒在其中一段细线之上,细线颤动着变成红色,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左手再次一挥,细线飞回阵图之中。

  “自求多福吧,嘿嘿嘿。”男子饶有兴致地看着乌夜啼的背影,身形逐渐融入虚空,消失不见了。

  ……

  身处巷中的乌夜啼眉头微微一皱,手上的动作丝毫不慢,巷子的墙壁中不断有黑影朝他扑来,本来干净的巷道已经躺满了黑色影子的尸体,一股奇特的清香笼罩了整个巷子,与周围恶鬼一样的尸体格格不入。

  “这怪物怎么这么香,天天洗澡还是为了勾引雌性?为什么来找我的都是这种怪物啊?”乌夜啼的脑子里开始乱想。

  黑影的数量越来越少,乌夜啼的手也慢下来,待到最后一只黑影的肉球被捏成了碎渣,乌夜啼也将纸伞再次拿了出来撑在头上,喃喃自语道:“果然是真的六尺巷,六尺藏六道,六尺心魔生。”

  六尺巷的尽头出现一扇古朴的砖门,乌夜啼把纸伞收入怀中,摸着门上的第三块砖石,面无表情地说道:“老苏,我果然还是无法做到“尘心消尽道心平”啊。”砖门向两边打开。

  门后面的世界与六尺巷里的风景截然不同,这是一片极为广袤的草原,天空是淡红色的,土地却是紫色的,风吹在脸上像是冰水往脸上泼,土地正对着砖门的地方矗立着一棵参天古树,一棵全身泛着暗红色的古树。

  乌夜啼走到古树面前,抬头看着巨大的树冠感叹道:“真高真大啊,这得吸收多少养分才能长这么大啊,起码得一百个人才能环抱一圈吧。”

  一阵狂风吹过,树上掉无数片树叶,贴在树干上汇聚成一张巨大的脸庞,它鄙夷地看了乌夜啼一眼,缓缓说道:“信。”

  乌夜啼从怀中拿出那封紫红色的信函,暗红色的古树用胡须一般的枝条从乌夜啼手中接过信,拿在空中端详了一阵,将它撕成了碎片。

  古树再次用那威严的声音说道:“信。”这次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和自得,但是古树努力在让自己冷漠威严得像一棵古树。

  “给你了。”乌夜啼笑眯眯地看着它。

  “我未曾看到什么信。”古树的声音“毫无感情”。

  乌夜啼低头,地上紫红色信函的碎片也消失了。

  “哦。”乌夜啼低着头。

  “无信者,离开,”古树顿了一下,“或是向我臣服,我便赐你膜拜神的后花园的资格。”古树的语气终于高傲。

  乌夜啼往背后一摸,一柄铁制的斧头出现在他的手中,随着铁斧的出现,周围的风都小了很多,空气却锋利起来。

  “掉入信河的木斧,你怎么会有他的东西?”古树第一次露出了冷漠高傲之外的语气,却是恐惧,树冠都在震颤。

  “噢,当初那穷小子的木头都卖不出去了,快饿死了,我用我种的稻米跟他换了这把木斧,用得倒是很顺手。”乌夜啼随手挥舞了两下斧头,带起两道尖锐的斧风。

  “你有信,你可以过去了。”古树连忙说道,再没有了刚才的威严。

  乌夜啼“扑哧”一笑:“为什么这土地上没有其他活物了?为什么你可以长得这么大?为什么你还会说话?真是神奇啊。”

  古树露出了惊恐的表情,立即挥舞着枝条朝乌夜啼头部打去。

  乌夜啼轻轻地挥动木斧,枝条瞬间断成两截,他将木斧扔向空中,木斧飞舞中瞬间变大,与古树几乎齐高,乌夜啼向上跃起,一把抓住斧柄,劈向树冠。

  古树驱动所有的枝条抵挡,但是再多的枝条在这柄木斧就像是泥巴一样。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