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这个地方待了一段时间了，总得为这个地方做点事情，不是嘛？”乌夜啼长呼一口气，“比如，除害！”
他缓缓走到墙边的李铁梅身旁，用手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提到半空中，将手掌放到李铁梅的脑袋上，轻轻一拍，李铁梅口中再次吐出一口鲜血，但是意识也缓缓恢复，他睁开眼睛，恐惧地看着眼前这个被他认为只要带人就能打死的人，终于开始后悔自己的愚蠢决定。
“放了我，大哥，放了我，我保证不会再来了，”李铁梅口中被鲜血充满，含糊不清地说道：“只要你肯放过我，我做什么都可以，或者你想要钱也可以，想要多少钱都可以。”
乌夜啼眯起眼睛，冷冷地说道：“这件事背后还有谁？是谁指使了那个司机。”
李铁梅停住自己还要开出的条件，眼神低垂，沉默着不说话。
“嗵——”重重地一拳击打在李铁梅的小腹位置，他捂着肚子痛苦地弯腰，口中甚至连一声哀嚎都发不出来，指使痛苦地扭曲自己的五官，仿佛这样疼痛就能减轻一点。
“我只问一遍，还是说你真的这么讲义气，即使是死都不愿意说出你的同伙还有谁？”
李铁梅剧烈地咳嗽着：“别……别打了，我说，是我哥的主意，他让自己一个手下的人开车去撞那个小孩，然后伪造成酒驾，跟他说不会判很久，如果他手下不肯，就杀他全家，”
“然后事情就这样了，别再……别再打我了。
乌夜啼将李铁梅高高举起，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李铁梅几乎是头脑着地，再次失去了意识。
天壤在乌夜啼身后浮现，看着地上半死不活的李铁梅，心想这不死也残了。而后转头说道：“你应该把他们两兄弟交给他们这里的警察，用他们的律法来惩戒罪恶。”
乌夜啼背过手去看着院中的槐树，平静地说道：“人都没了，还惩戒个什么罪恶，把罪恶都湮灭了，也换不来一条无辜的生命。”他的身形扭曲，消失在了庭院之中，天壤摇了摇头，身形也跟着消失不见。
……
一座大型工厂内，几个小混混正聚在一起喝酒打牌，嬉笑着打闹着。
“赢了赢了，快点把钱都给我。”坐在中间的一个年轻小混混面露喜色，向着周围的赌徒伸手，兴奋地说道。
“哎，真晦气，就差一点。”其他输钱的赌徒很不情愿地拿出钞票，交到那个年轻人手里，而后很不甘心地喊道：“再来再来，我就不信了，今天还不能赢回包烟钱。”
“好好好，等会就让你们输得心服口服。”年轻人洗牌准备再来一把。
“砰——”巨大的声响从众人身后传来，工厂的大铁门被一道不知名的力量撞开，铁门应声倒在小混混旁边，把水泥地都擦出划痕来，小混混们身体猛烈一抖，吓了一跳，手上的牌也掉在地上。
众人没有像往常那样骂骂咧咧，这巨大的力量把他们彻底吓傻了，一个个都不敢有什么动作。
李金林都后面的房间里走出来骂道：“发生什么事情了？搞这么大的动静？”当他看到地上的铁门时，也愣住了。
乌夜啼背着手从外面缓缓地走进来，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李金林瞪大眼睛看着乌夜啼，他认出了眼前这个人，正是上次在学校后面出手的那个清洁工，为什么他能找到这里，难道自己的弟弟……
“李铁梅呢？”李金林冷静下来，阴着脸问道。
乌夜啼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众人，也没有什么动作，似乎打定主意要等他们先出手。
李金林也愣愣地看了乌夜啼一会儿，然后挥手喊道：“给我打死他。”
小混混们虽然都有一些迟疑，因为他们不知道这铁门是不是眼前这个甚至看起来有些文弱的男人打坏的，但是畏惧归畏惧，他们不敢不听李金林的话，于是都抄起桌子底下的钢刀和铁棍朝着乌夜啼冲了过去。
面对众人的冲锋，乌夜啼一如面对李铁梅那帮人时那样淡定，他对着冲过来的小混混就是一拳，小混混虽然也是经常打架斗殴，但是从来没有承受过这样力道的冲击，吃痛跪下，缓缓倒在地上。
其他的小混混乌夜啼也是给了他们一人一拳，最后一个侧身的后旋踢将最后一个小混混手上的铁棍当场踢断，再将他一拳击晕，转眼之间小混混就都倒在了地上，有的在痛苦哀嚎，有的已经疼得晕了过去。
乌夜啼就这样一步步逼近李金林，李金林见到了乌夜啼的雷霆手段，特别是看到他踢断了那根足足有十几斤重的铁棍，这才意识到了眼前这个“清洁工”的恐怖，他惊恐地后退，乌夜啼却是已经一个瞬身来到了他的身前，像对待李铁梅一般将李金林举起来，李金林也是奋力挣扎着，但是又怎么能挣脱。
乌夜啼开口问道：“那个孩子的事情，是你一手策划的吧？”
李金林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嘴上强硬说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他的心中已经认定李铁梅把自己出卖了，否则这个人怎么可能找到这里来，而且还知道了那场车祸的真相。
乌夜啼摇头叹息道：“怎么都要这么嘴硬呢，你弟弟刚才的嘴巴也是挺硬的。”乌夜啼松开了扯住李金林衣领的手，然后一掌拍击到李金林的胸膛之上，一声嚎叫之后李金林飞了出去，砸在了旁边的机器上，面容痛苦地扭曲起来，他的背后渗出血液来，很明显刚才与机器的碰撞，他输了，而且还受伤了。
“你弟弟已经说得差不多了，我也不想深究什么背后的理由啊，人性的黑暗什么的，有点腻了，反正人嘛，总会做错事情，这都没什么事情，你只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就好了。”
乌夜啼嘴里念叨着缓缓走近李金林，“反正那个孩子死了，你和你弟弟也去死就好了，”
看着逼近的乌夜啼，李金林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随后越笑越大声，最后已经是变为狂笑，乌夜啼看着他着不知所谓的样子，有些愣住了，但脚步依旧未停。
乌夜啼瞬身来到李金林面前，一拳对着他的天灵盖轰下，李金林在最后一刻伸出手阻挡，居然稳稳地抓住了乌夜啼的拳头，而后缓缓站了起来，乌夜啼心中一动，马上向后退去几个身位，和李金林拉开距离。
李金林的眼珠散发着绿色的光芒，嘴角还咧着一个奇怪的角度，他的脑袋后仰，嘴巴缓缓张开，一颗绿色的石头缓缓从他的嘴里浮上来，而后一道奇异如尖啸般的声音从石头中响起：
“就凭你？还想让我死？你是什么东西啊？”
旁边的那几个还清醒的小混混都被李金林的这副模样给吓傻了，纷纷什么东西都不管了，争先恐后地跑出了工厂。
乌夜啼皱着眉头看着那颗诡异的绿色石头，而后一道红色身影从乌夜啼的身后浮现，天壤微微惊讶道：“这是什么东西啊？”
“实话说我不知道，但是应该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乌夜啼轻声说道，随后他的手中也泛起红光，大喝道：“管他什么东西，打一下就知道了。”乌夜啼带着拳风冲向李金林。
绿色石头见乌夜啼有所动作，迅速回到李金林的嘴中，李金林的脑袋恢复原位，胸腔的心脏位置也亮起绿色的光芒，而后一只手就抵挡住了乌夜啼的拳头。
见这一招没有得手，乌夜啼也没有面露气馁之色，而是收回拳头提起右脚膝盖一脚顶起李金林的手臂，但是李金林的速度和反应也是奇快，他的手臂向上摆去，他立即调整另一只手臂一拳击打在乌夜啼的面门，乌夜啼侧身躲过。
二人在片刻之间对了十几拳，谁都没有占到对方的便宜，李金林身上的绿光越来越明显，衣服开始逐渐碎裂，绿色的花纹出现在他的手臂上，而后尖利而富有规律的啸声再次袭来，音调比上次更高，乌夜啼捂住耳朵向后退去。
周围的机器和一些摆设都被这种音波震得微微发颤，李金林就近举起一台钢铁机器扔向乌夜啼，但是机器还未碰到乌夜啼就被他一拳击碎，这种凡俗之物已经很难对乌夜啼的身体造成实质性损伤了。
“再来啊！”李金林的口中发出不属于他的声音，一道绿色的光波从他的手中发出，直射乌夜啼，乌夜啼也向前递出一掌抵挡绿色光波，但是李金林隐藏在光波后面已经到了乌夜啼的身旁，他激昂地笑了一声，自以为看出了乌夜啼的破绽，一拳击打在乌夜啼的小腹上。
就在乌夜啼的身体和李金林的拳头之间，红光亮起，一声吼叫从那之间传出来，李金林眉头一皱退开十几步。
“怎么这么不公平啊？二打一谁打得过啊？”李金林故作懊恼地抱怨道。
天壤从红光隐没处缓缓现身，漠然看着李金林，乌夜啼早已将绿色光波中的能量以一掌之力化去，他看着李金林笑道：“怎么？还不让有帮手了？你也可以喊人啊，我是无所谓的。”
李金林的脸上阴晴不定，很明显如果真的二打一的话，他很难占据上风，他当机立断身形一拧，身上绿光大盛。
“不好，他要跑！”天壤喊道。
乌夜啼淡淡看着已经化为一道绿色液体的李金林，笑道：“放心，跑不掉的。”他的手中忽然亮起一个洁白无瑕的印记，一道道白色的锁链从他的手中射出，飞向那道绿色的液体，将其紧紧地束缚住。
“龙媒链。”天壤有些惊讶，虽然是把乌夜啼这小子当做接班人培养的，但是居然把龙媒链这种级别的法器都交给乌夜啼了，谢临川还真是舍得啊。
白色锁链将绿色夜啼束缚住之后，李金林的身体也恢复原状，乌夜啼左手一指，又有一道黑色的锁链从中射出，将那块绿色的石头从李金林的胸腔中扯了出来。
“药杵链！”天壤摇头感叹，这就是有师父的好处啊，各种法器，想用就用，这也就是谢临川才能把如此重要的两条锁链交给乌夜啼了吧。
“药杵与龙媒，如链亦如钩。”乌夜啼将绿色石头和液体拉过来，它们俩自动合二为一，散发着绿色的光芒，其中有声音在吼叫：“放我出来，别使这些小手段，出来堂堂正正地打一架，你不一定打得过我，你放我出来！”
“其形亦非真，孰谓安乐全。”乌夜啼将绿色石头用白色的光团托举在空中，而后光团猛地收紧，将石头完全包裹住。
“原来你早有准备，刚才是故意卖个破绽吧。”天壤不屑地说道，亏自己还以为有危险然后出手帮他。
乌夜啼对着天壤一拜，笑道：“也不全是，还是得感谢您的出手相助啊，不然我一个人可制服不了这个顽物。”
天壤高傲地抬起头，很明显乌夜啼说的这些话颇为受用，它看向李金林问道：“这家伙怎么办？”
乌夜啼摇了摇头：“早就死了。”
“死了？”天壤有些惊讶和疑惑。
“自从这颗石头到他体内，他就已经死了，这颗石头吸干了他的生命精华，现在地上哪具尸体，早就一点生机都没有了，不就是死了吗？”乌夜啼摇了摇头，冷漠地说道：“不知他是受了什么蛊惑，从哪里得来的这颗石头，走旁门左道追求的力量，终究只会害人害己啊。”
乌夜啼和天壤的身形一动，离开了此地，只留下地上那具有些干瘪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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