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夜啼在男厕所里面换上他的工作服，一件灰白色的上衣和一条灰白色的裤子，上衣有两个口袋，裤子则是松松垮垮的。
他站在镜子前打量着自己，满意地点点头：“蛮不错的，很合身。”乌夜啼赞许道。
一团红色的虚影从他眼中浮现，在他的肩膀处凝结成一只小兽的模样，发出的却是老态龙钟的声音：“乌夜啼，你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
“清洁工，我确实没体验过，我想应该会很有趣。”
“在元灭呆着不好吗？跑这来干嘛，这里的人个个如同蠢笨的牛羊。，红色小兽不屑的说。
“你现在还不懂，越在这里呆越是对这里的人产生一种敬意，我在这边呆得挺久了，看到了很多在元灭根本不会发生的事情。这里的人明明如此弱小，却又总是在危险的时刻，挺身而出，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也要保护他人，我很是费解，”乌夜啼眼里露出回忆的神情，“但越是不解我就越是羡慕敬佩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乌夜啼的眼睛里有着亮光。
“哎，从以前到现在就你最不安分，这次又偷跑出来，准备什么时候回去啊，天心，可是天天念叨你啊。”
“再过几百年吧，我目前还没玩够，不，我还没修行够，”乌夜啼忽得一笑，“我该去干活了，你快点走开。”
“你这臭小子。”红色小兽化为一道红光钻入乌夜啼的眼中消失不见了。
现在是上课时间，乌夜啼决定先去清扫应该较为难清洗的厕所。据他所知，厕所是一个学校文明素质高低的体现，但不幸的是往往每所学校的厕所都是又脏又臭。
乌夜啼带上皮手套和口罩拿着新的垃圾袋，准备进去男厕所更换垃圾袋。
男厕所的垃圾桶就两个，里面早已塞满了用过的纸巾，散发着令人不适的异味，而且里面还有些许尿液，把纸巾打湿变黄变皱。
乌夜啼将两个垃圾袋打好死结放在一旁，提起两个垃圾桶在独立的水龙头那里反复冲洗，直到干净且无异味为止，乌夜啼甩甩垃圾桶也放在一旁。
他又拿出学校配发的洁厕灵和刷子，用干净的水先冲洗了一遍坑位，再倒上洁厕灵弯腰用刷子用力地清洗，洗了足足五分钟才达到乌夜啼满意的程度，这个坑位没有异味了，而且污水全部冲洗干净了。
乌夜啼又用同样的方法清洗的另一个坑位，五楼男厕所仅有的两个坑位被清洗干净了，接下来便是旁边的五个小便池。这个设施比坑位要好一点，绝大部分人不会在小便的时候溅到外面去，而且小便池有手动冲水的水龙头，想必大部分人在小便完之后都有冲水，这才使小便池看起来不那么肮脏。
乌夜啼还是过去把五个水龙头全部打开，冲了五秒钟左右再往里面沿壁倒入洁厕灵，用小刷子细细刷洗，每个刷洗的大概有两分钟，因为实在是不太脏，然后再打开水龙头，冲洗五秒钟。
乌夜啼去水龙头那里接了点水，将一块破毛巾放在里面润洗，拧干，又去细细擦拭那几个水龙头。
最后一道工序，便是冲洗地板了。还是先用清水冲洗一遍，再倒出些许洁厕灵在地上，摸匀，用一把较长的刷子刷洗，地板是花时间最多的，因为有些角落是在难以清扫干净，要把刷子变换好几个角度才能刷洗干净，用了十几分钟总算都刷洗干净了。
乌夜啼提着桶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不禁笑了出来，虽然慢了一点，但也值了。
再确认的女生厕所没人之后，乌夜啼再次以同样的方式清扫了女厕所，虽然也有异味，但总体还是比男厕所干净很多，同样清理和清洗了垃圾桶，等它们干得差不多了，乌夜啼为男女厕所的垃圾桶重新套上垃圾袋放回原处，又用干的拖把拖干地板。
做完这些，下课铃也响了，乌夜啼只好站在一边清理自己的工具，等会儿再打扫洗手台。
有很多学生来上厕所，但更多的人是在班级外的走廊聊天打闹。在两个男生走过厕所的时候，乌夜啼清楚地听见其中一个对另一个说：“去楼下的厕所吧，这个厕所太脏太臭了。”另一个男生也点点头。
而从上完厕所出来的人则是另一种反应，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都在与自己的同伴交流。
“今天的厕所怎么突然变干净了？我上课前来的时候还没有啊。”
“应该是刚刚打扫了吧，”同伴边洗手边回答。
“那老太婆什么时候扫得这么干净了，地上居然也没有积水了。”
“那个老太婆之前在我上厕所的时候拖地。那水都溅到我的裤子上了，”有一个同学抱怨。
每个人洗完手出来都看见了在走廊整理东西的乌夜啼，他们是第一次看见这个新来的清洁工，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学校换清洁工了。
虽然戴着口罩，而且是清洁工，但还是有好几位女同学盯着乌夜啼看了好久。他的眼睛本来就生得好看，在额上蓬松的头发的遮掩下显得更加灵动，再加上他皮肤白皙细腻，五官也较为立体，即使是口罩也遮挡不住他的容颜，全身散发的气质和年轻的气息，让人很难相信，他是一个清洁工。
一个早上，乌夜啼就清洗了四层楼的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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