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汐一整个晚上都在惊恐中渡过，早上出现了明显的黑眼圈。
“颜汐呀，?你这是要我的命啊，完了完了，陆总看见你顶着一堆熊猫眼还不得把我杀了。”
念叨着，顾芸芸跑进厨房。剥去蛋壳，用蛋白压在眼下滚来滚去，也没见效果。
“遮一遮吧，不太严重。”
“都怨我，谁让我说陆总在这里买房子的事了，他买他的，干咱们什么事？”
“顾芸芸！”
颜汐实在忍无可忍了，她已经碎碎念一个早上了。
“陆之言说什么，你让他来找我！”
叮的一声，手机短信提示音。
颜汐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划开屏幕，“在楼下。”
楼下就楼下吧，愿意等就等着。
颜汐满肚子火气无处发泄，看的顾芸芸不敢再说话。
十五分钟之后，电话铃声打破沉默。颜汐不想接，任手机在那里响个不停。
临出门前，电话再一次打来，“到底要干什么！”
颜汐摔上门下楼，正看见陆之言不耐的表情，见她下来，尴尬地放下手机，目视前方。
颜汐也不说话，坐在后面，司机听到陆之言的吩咐，迅速发动。
“一个早上都干什么？”
效率奇差，两个女人东西都整理不好。还有顾芸芸，连助理最起码的工作都做不好，陆之言甚至都在想换不换掉她。
“当然是做准备工作。”
陆之言没料到颜汐的火气这么大，一时间无语。
“生气了？”
陆之言这才发现她眼下有淡淡的轻痕，“昨晚没睡好？”
“你这里买了房子？”
颜汐同样毫无惧色，反正都这样了，没有什么不能说不该问的话。
“买了，刚买不久，还没来得及收拾。”
“我是因为你在这个小区买了房子，才彻夜没睡好的。”
陆之言不知道自己对她的影响这么大，饶有兴致的看了看颜汐，笑了，“你很诚实。”
“你也是。”
说着说着，脸上呈现出笑容了。
到摄影棚时，林导已经到了。正在和工作人员说着什么，见陆之言亲自带着人过来，马山迎上去，“陆总，若知道您亲自过来一定要迎接的。”
“不必客气，找个人带颜汐去化妆换衣服吧。”
陆之言俨然大领导，林导只有站在跟前说话的份。
“林导，刚刚我看有人哭着出去，是怎么回事？”
陆之言想的有点多，他不希望有任何意外发生。
“是这样的，陆总。有人推荐了几个模特过来，本来长得还行，可一上镜头，就像怡红院了，实在是惨不忍睹啊。”
“要绝对保证质量，颜汐的外形和气质、演技都不错。”
林导可能就是听陆之言一说，颜汐到底章什么样子都没注意。
陆之谨也不介意，一会儿看见就知道了。
场地都准备完毕，颜汐化了淡妆出来，长裙很适合她修长的身材。
气质清冷，自然纯粹，完全就是他要找的人！
“陆总，您真是雪中送炭啊，简直太合适了！”
拍摄开始。
顾芸芸站在陆之言身后，就听到他说，“以后这种级数的广告不能再接了。”
她不确定是不是和她说，但他的话倒是记下了。
“陆总，颜汐昨晚没休息好，所以才有黑眼圈，都怨我，是我说您在她的小区买了房子。”
顾芸芸找见机会赶紧坦白从宽。
陆之言没出声，就在芸芸以为他不会说什么了的时候，他才说了句，“以后我的任何私人消息都不要同她讲。”
顾芸芸点头，好像坐在她身前的陆之言能看见一样。
“好的，再往侧面一点，用一种不达眼底的笑容，表现漠然。”
林导的要求很高，刚开始颜汐还能驾轻就熟，到现在不断变幻场景，越来越感到吃力。
“这样不错，如果能自然一点更好。”
摄影机从颜汐身前过去，周围各个角度有好几台在工作。
“换一种，颓废的。要表现出由内而外的消沉。”
林导的话音刚落，颜汐脸上的表情就变了。同样的表情陆之言在她脸上见过，那种绝望至今令他难忘。
“太好了，非常完美，休息一下，补妆！”
林导兴奋的声音传来，然后林导走到陆之言旁边，语调高昂，“陆总，这演员简直就是为表演而生的。”
“噢？林导给这么高的评价？没有虚捧的意思？”
林导笑笑，“怎么会？一会儿您看看摄影机的画面，能称作绝美的作品来。”
“那就好。演员的素质很很重要。”
两人说了一会儿，接着第二场拍摄开始了。
“颜汐，你要展现出朝气蓬勃的希望，从绝望到希望的飞跃式的心境变化。”
“我知道了，导演，请给我一分钟时间。”
汐依然不确定能表现出这么高的要求。她有点没信心。
“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别在华外界对你的看法，只要你觉得那是你，是还真实的你就行了。”
陆之言提醒她，做自己才能有真情实感，才能言出撼动人心的场景。
果然，他的提醒非常到位，颜汐迅速冷静，走到摄影机前的一瞬，一双泛着水雾的迷蒙大眼，空洞而绝望。看向遥远的地方，没找到那个成为她焦距的人或事，然而带远处的大黑点都清晰了，更清晰了，她的目光也跟着清明起来，澄澈起来，自然起来。
“看，绝妙的表演！”
林导在颜汐还没录完这段就忍不住脱口而出。
“好的，好的，听下来，躺在草地上的样子。”
颜汐遵命，摄像机依然从全方位不同角度射过来，但场外的陆之谨却扬声对林导说道，“可以了。”
林导立时喊道，“休息，演员补妆，服装到位没有？”
参与拍摄的工作人员对颜汐都很好，一晃眼中午依然渡过，颜汐腹中饥肠辘辘。
“过来，你和顾芸芸一切吃点东西，拍摄时间可能会长。”
陆之言在她依然会很累，可是很多地方都细致入微。
“那你呢？”
颜汐看他并没有吃东西的意思，忍不住问道。
“我不饿，你们吃吧。”
他一边看着两人啃面包，一边将手边的水递过去。
颜汐不好意思，“陆总，你留着吧，场地提供水了，我这就去取。”
陆之言收回手，将水放到桌子上，问道，“你的脚还能坚持吗？”
他竟看出鞋子不合脚。
“没问题，还有两个场景就结束了，我能坚持。”从前比这更艰苦的都经历过，还有什么不能过来的。
林导见颜汐吃完东西，才指挥工作人员给她补妆，布置场地。
“陆总，颜汐确实很有天赋，若不是她，拍摄绝不会这么顺利。”
“嗯。”他的目光落在远处补妆的颜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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