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姬陌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啊，舒姐姐，我不是有意提你的伤心事。只是我今天追了舒大叔一下午，都没追上，以为他以前轻功一定很好。”
“爹爹从小吃苦，身体一直很好。出事后，心性犹如孩童一般，整日与那些孩子在城里城外奔走玩耍，身体倒更好了一些。大概是这个缘故，姑娘的脚力才比之不及吧。”舒倾城答道。
“那倒也是，我的轻功原本也就不怎么样。”夜姬陌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碧公子怎不说话？是累了么？”舒倾城回首看一眼碧残雪，唇边挑起一抹笑，“到了。”
碧残雪略略一怔，道：“没有，两个姑娘拉家常，在下自是不好插嘴。”他仔细打量眼前的房子，是一座小木房子，外边用篱笆围成了一个小小的院落，篱笆周围种着未知名的花，密而低矮，隐隐有令人舒心的香味扑鼻而来。整个院子无甚奇特之处，然碧残雪心中却升一种异样的感觉，压抑而静寂。
“吱呀——”舒倾城推开篱笆门，率先带着舒大叔走进去，她边走边指道：“烦劳两位将茶具物事搁放在那边墙角。”
“好哇，舒姐姐，篱笆外边是什么花，闻着真舒服。”夜姬陌笑嘻嘻地照她指点过去。
碧残雪正待跟上去，恍惚抬头，看见正在推门的舒倾城与她身边的舒大叔对视一眼，露出诡异的笑意。先前夜姬陌和舒倾城的谈话闪过，他心头宛如突遭根粗绳渐渐收细，猛地一收紧，顿觉不妥，大声叫道：“夜姑娘不要过去。”
但已晚了，只听“轰隆——”一声，地上突然裂出一个黑色的大缝，好像一张深不见底的大口要将夜姬陌吞没。夜姬陌只觉一阵幽风吹来，脚下踏空，一股不可抗拒的大力迫使自己身子不住地往下沉，她当下大声喊道：“碧大哥救我。”耳边风声呼啸，四周寒意刺骨，她根本来不及听清碧残雪的回应，只在失去知觉前恍惚抓住了一双温暖的大手。
碧残雪一觉出异样就出声提醒夜姬陌，然已来不及，眼看她身体坠进黑洞，他来不及多想，迅速地掠过去，刚握住夜姬陌的手，陡然觉得胸口一阵翻滚，呼吸一窒，全身一软，神志顿时混沌起来，身子竟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坠落下去。
雪贡茶与那花的香味……这是碧残雪失去知觉前唯一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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