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侍卫连拖带拽的把这个稳婆王翠花到了上来。
苏卿云打量着这个看似纯良无害老实本分的稳婆，粗布麻衣，头发凌乱，兴许是在牢里阴湿不见阳光，稳婆的脸色苍白。
但即使在牢狱之中，这个稳婆也面无惧色。
苏卿云心想，这个稳婆果然不简单，若是真的只是一个本分的稳婆，一辈子劳劳碌碌看达官贵人的脸色，那不明所以入了牢狱会怎样？
自然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一个不小心惹了贵人而被惩罚。可这个稳婆随看起来落魄潦倒，面色确实淡定从容，丝毫没有畏惧之色。
苏卿云看着她这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发问：“你就是稳婆王氏？”
王翠花面色如常十分从容的答道：“大人明鉴，老奴正是稳婆王翠花，不知因何事入狱？可否给老奴一个明明白白？“
苏卿云冷然笑着说道：“好一个稳婆，刀斧加身而不畏惧，被人审讯而不卑不亢，倒是让在下见识了巾帼须眉的魅力，实在是大开眼界。”
王翠花听完苏卿云的话，身体明显地一顿，似乎听出了苏卿云现在话里有话。
她刚刚大意了，只以为突然被抓，定然是有了实打实的证据，审讯夜不过是走个过场，可听苏卿云如此说，倒不想是没有铁证的。
这下他之前所做的事情似乎有些操之过急了。
王翠花赶忙做小伏低，装出一幅颤颤巍巍的模样说道：“大人谬赞，老奴也不过是强撑着一口气而已，大人要为老奴做主啊，老奴实在不知所犯何罪，因何被无辜牵连入狱啊。”
一个稳婆，对答如流，而且反应迅捷灵敏，显然稳婆只是一个遮蔽的身份，不知道这样的人到底会是谁派来的。
这样训练有素之人，定然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换个身份一样能做的有板有眼。
慕森却没有苏卿云这样淡定，厉声喝道：“你休要在这里花言巧语，还不赶快如实招来，你究竟是谁？替谁做事？处心积虑地潜伏到我的府上，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王翠花继续装傻，哭喊到：“大人冤枉啊，老奴一直本本份份地伺候着将军夫人，从没有半点错处也从未出过，大人这话从何说起啊？”
慕森极力忍着怒气说道：“好一张能言善辩的巧嘴。你从未在招募名单之上，是如何混进我府上的？”
王翠花急忙说道：“将军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将军明鉴，是老奴的邻居马婆子被招募的，但是入府之前她突然的了疾病，想着若是勉强进府，过了病气给贵人那可是百死莫赎。
“是马婆子找到老奴，央求老奴替她担了这份差事。老奴见是将军府上，这等钟鸣鼎食之家老奴也是想攀附攀附的，想必照顾好了这赏钱也会比那些小户人家丰厚一些。
“老奴不过是见钱眼开，想着多赚些银钱老来也有倚仗，但是老奴可没有偷奸耍滑鸡鸣狗盗，老奴一直是尽心尽力本本份份，将军若是不信，可以向夫人求证啊。”
稳婆虽然说的话有板有眼的，而且没有什么纰漏，可是他们两个已经认定了王翠华必定是他人派来的奸细。所以即便她如此的辩解也没有完全相信她说的话。
慕森见她这个样子知道如果不用一点狠劲的话，她肯定是不会如实招来的。
又呵斥道：“少给老子扯这些没用的，马婆子得了什么病？”
王翠花满脸可怜之象，吞吞吐吐地说道：“这、这老奴没有细问，做……做我们这行的，有个头疼脑热腰酸背痛的那都是常事，老奴见是份美差，也没想那么多，哪曾想却入狱了呢。”
她一边说这些话，一边观察这两位大人的眼神，似乎想从他们的脸上看出蛛丝马迹在做下一步的动作。苏卿云的心里这下更加的疑惑了。
慕森继续问道：“老子府上有专门负责夫人药膳的，她有诰命在身，所食安胎药都会有专人查看，你因何将药渣偷偷倒入树底，不交给负责查看之人呢？”
王翠花装作惊讶的样子，似乎并不知道这件事情一样。
说道：“啊？老奴并不知道会有人查验啊。老奴这是第一次到身份如此尊贵的人家里做活，来之前也没人说有这些规矩呢。药渣一直那样处理没人阻拦。
“老奴先前在别的小户人家里也都是这样子处理药渣的，所谓药渣，也都是百草植物嘛，都说这些药草时间长了腐烂了还是很好的肥料呢。”
王翠花不慌不忙，应对自如，说的看起来合情合理没有破绽。苏卿云却发现了她言语中的把柄。
慕森这下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再追问了。
苏卿云却不慌不忙地走了上去，问：“既然如此，都是按照你平日里的习惯来的，没有什么不对，你为何深夜将恭桶的污秽之物倒入其中进行掩盖？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王翠花语塞，但也只是一会儿沉默，紧接着她就想到了说辞：“大人如此说来老奴就不明白了，老奴深夜倒恭桶？可有人看见？恭桶都是早上有伙计来统一收走，老奴何苦半夜起来。”
苏卿云看到王翠华这一番说辞，就知道，无论他们说什么，王翠花都不可能会这么轻易认罪的。她早就是有备而来，无论如何审问总有法子可以逃脱。
于是说：“那看来你是打算抵死不认了？”
王翠花行云流水的答曰：“老奴无罪，何来承认？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大人说老奴有罪，老奴自知人微言轻不能自证清白，大人若想定老奴之罪，老奴无话可说。”
苏卿云心想，好灵巧的心智，如此一说，反而谁定了她的罪谁就是想冤枉她了。
“我昨日差人去了你口中的马老婆子家中，却未见她生病，不知你又作何说辞呢？”慕森问道。
“马老婆子没有生病？那她为何让我替她来呢？这么好的差事，不是万不得已，谁会让给别人呢？马老婆子说自己没病？”王翠花争辩道。
苏卿云说：“马老婆子全家都被你们灭口了，她又如何说她有没有生病呢？你是不是以为你说的无懈可击让我们无从下手没有办法定你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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