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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湾书屋 > 南城以南,相思未尽许南烟霍廷深 > 第404章 痛也得活
 
而许南烟除了要爱情,她还要婚姻。

房间里面有些凉了,霍廷深调了空调。

他把衣服拿过来,在裤兜里面拿出一个礼盒,打开了,里面是一条红绳手链,上面串了许南烟本命年的动物。

他把许南烟的手拉过来,在她纤细的手腕,戴好手链。

许南烟肤色白皙,戴上去挺好看的。

霍廷深了无睡意,他小心的扒开许南烟的身子,起床穿了衣服。

从落地窗往外看,灯光五彩斑斓。

北城是华夏首都。

当你没钱的时候,这里只有江头和四合院,只有当你有钱了,这里才是夜夜笙歌的华夏首都。

除了一点点感情上面的不顺,霍廷深没有其他的烦恼,爱情……

对于他这个足够成功的男人来说,只是锦上添花而已。

霍廷深有些想喝酒,他打电话给陈宁:“有空吗?出来喝一杯。”

陈宁顿了顿,笑道:“久违了。”

他们依旧约在江头。

北城的江头,是很多人故事的开始,也是很多人故事的结束,这是个好地方,又不是一个好地方。

霍廷深他们去的时候,正好遇到一个中年男人投江了,现场的人们麻木又淡漠的打了报警电话。

江头水很深,这掉下去了,基本上很难有活着救回来的,因为北城人大多是旱鸭子。

北城没有为了爱情投江自尽的人,他们多数是为了钱为了权,是被逼无奈走投无路了,一死百了。

“有些眼熟,”陈宁不甚在意的笑了笑,“那个人我接触过,海洋水运的老板,前些天他的仓库炸了,查不出原因,他背了全责,家产都赔进去了,没有办法了,这也算解脱吧。”

至少他死了,他的妻子和孩子还有房子车子,还有一些固定资产,足够她们母子过完下辈子了。

但是他要不死,这些东西都得赔进去。

霍廷深颔首。

七月初的晚上还是很热,但是江头永远都是寒风阵阵的,走到江头,就不会觉得热了,有人说是这里面死的人太多了,所以阴风阵阵。

要说没有科学依据,实在太苍白,因为江头的确一年四季都很冷,特别是晚上,哪怕现在是盛夏,江头的夜也凉嗖嗖的。

陈宁开了野格。

“你喝多少?”

霍廷深淡道:“不醉就行了。”

陈宁笑了一声,没有接话。

酒总是辣喉咙的,不管喝了多少,总是这样的感觉。

“听说江小白加雪碧叫做情人的眼泪,我们要不要去试一试?”陈宁撺掇霍廷深陪他一起去,“我们就去对面的烧烤摊。”

“我还不想死,万一酒精中毒了,活不到明天怎么办。”

“哪有这样容易死……”

陈宁哑笑几声:“我觉得,我现在这样也挺好的,除了工作的话,别的烦恼大概就是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了吧?”

霍廷深灌了一口酒,问他:“同时失去两个女人,有没有后悔?”

陈宁苦笑着摇摇头:“什么同时失去两个女人?我分明就是,一个都不曾拥有,何谈失去,我哪有那个资本。”

霍芊芊更多的是为了自己,任舒舒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

或许她们走心过,但是走心的程度太小了,任舒舒只是喜欢陈宁给她提供的方便罢了。

任舒舒说过喜欢给她带饭的男人,陈宁给她带了饭,所以她喜欢陈宁,而现在给她带饭的人是蔡金城,所以她也喜欢蔡金城。

任舒舒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蔡金城是家里老幼,没有什么大的野心,他也就会画点画,嘴巴甜会哄女孩子,外加外表实在生的精致漂亮,所以任舒舒才喜欢他。

更何况,蔡金城军人之子,他各方面都是很优秀的,不仅仅如此,他还忠诚。

忠诚,陈宁没有。

他醉朝三暮四,在确定要跟任舒舒订婚以后,还对霍芊芊余情未了,藕断丝连。

蔡金城以后可以入赘,他从小接受西方教育,不会觉得男人入赘是件丢脸的事情,而且他家世强大,他的父亲和哥哥,在一定程度上面可以给任家的生意上面提供更多的帮助。

蔡金城没有野心,安分守己,也没有想要怎么样奋斗的心,他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而这样的他,更适合任舒舒。

任舒舒以后是任氏集团的总裁,她的战场注定在商场,蔡金城是个喜欢享受的男人,他顾家且家里大哥二哥都已经结婚生子,不用催任舒舒生孩子。

蔡金城忠诚且浪漫,他无疑是任舒舒伴侣的最佳选择,不然的话,任舒舒怎么可能单单因为他容貌好看就跟他在一起?

游览各国的任舒舒,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

现在啊……

哪看什么喜不喜欢,只看在一起舒不舒服罢了,在一起舒服了,喜欢这种东西就慢慢来了,要是在一起不舒服,再喜欢也是矛盾不断的。

任舒舒就是看的太明白了。

这些日子,陈宁也差不多看开了,他越发沉稳。

他们的事情,霍廷深不是很清楚,他也不会刻意去调查,只要现状好,那就行了,过程有的时候不是很重要,哪怕当时再痛苦,过去了也就没事了。

时间有的时候真的很奇怪。

江头今天晚上的风很大,警车的声音充斥耳朵,霍廷深和陈宁坐在江头的台阶上面喝着酒,暖黄色的路灯和鲜红闪亮的警车,把眼睛染红。

找了很久,人找上来了。

已经硬了。

家属很快到来,中年女人和穿着高中校服的孩子脸上没有太多的悲伤,他们目光空洞的确认了尸首。

陈宁看看一眼便明白了。

“他们提前商量好的,”陈宁嘴角溢出笑容,“你看看他们的眼睛,这是沉痛到没法做出表情的状态了,不仅仅是痛苦,还有愧疚。”

“那你还痛吗?”霍廷深适时开口问他,“你还痛不痛?”

“痛啊……”陈宁苦笑道,“有什么办法呢,痛也得活着,我这算什么痛?说到底,我没有办法像纨绔子弟那样浪荡,又没办法像你这样成功,夹在中间,像个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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