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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湾书屋 > 慕晚晚霍景琛 > 618 杀人犯的孩子
 
慕晚晚没有看他一眼,只对着霍景琛开口,“咱们回家吧。”

“好。”霍景琛上前,抱住慕晚晚的胳膊,两人并肩走出警察局,没有一人转身向后看一眼,似乎背影都充满了冷淡。

“……”莫凌天默默叹了口气,原本还高昂的肩膀立刻耷拉下来,现在的模样,倒是真的像极了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

也是黄土埋了大半截的人了,想着在有生之年寥寥无几的日子里,好好弥补自己对她们的亏欠,可是却没有这个机会。

萧逸飞摸了摸后脑勺,依旧是满头雾水,这人究竟什么什么,怎么平白无故又变成了小嫂子的父亲?小嫂子怎么会有两个父亲?

果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也不能看着老头继续赖在刑警大队,上前一步,“叔,我送你回家吧。”

莫凌天抬头,淡淡的眸光略过萧逸飞,摇摇头,“不用。”

嘿,还挺倔。

萧逸飞抿着唇应声说好,“那你就快回家吧,别妨碍我们公务。”

莫凌天冷哼一声,“谁稀罕待在你们这里似的。”

“嘿!这可是奇怪了。”萧逸飞哭笑不得,“是谁非嚷嚷着自己杀了人,硬要我们定罪?不是你吧?”

“……”莫凌天离开之前,给萧逸飞留下了一句话,“霍景琛的朋友都和霍景琛一样惹人讨厌。”

萧逸飞突然乐了,感情霍景琛这是被自己的岳父大人嫌弃了,他乐的自在的看着莫凌天远去的背影,神补刀,“没关系,小嫂子不讨厌就好了。”

莫凌天用力的戳了戳地面,手杖被他紧紧握住,“呸!算什么人民警察!”

揭人伤疤,太不道德了。

慕晚晚刚回家,小糯米便飞了出来,“麻麻,你没事了吧?”

摸了摸女儿乱糟糟的头发,“没事啦!怎么没去幼儿园?”

闻言,小糯米心虚的低下头,“小糯米这不是担心麻麻,要等麻麻回家!”

慕晚晚叹了口气,小孩子真是不能出门,一出门玩疯了,回来就不想去学校了。

母女俩正在进行着“小孩子那么可爱,为什么还要上幼儿园”的深度对话,霍景琛握着手机去旁边打了一通电话。

回来告诉慕晚晚,“沈家宝的葬礼定在后天。”

慕晚晚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喟叹,虽然沈家宝不算什么好人,但是他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突然就这么没了,还真的挺令人唏嘘的。

“先生,外面有两个老人说是您的旧友,要见您。”保安跑过来汇报。

“让他们进来。”霍景琛没有任何犹豫。

等保安去请人,慕晚晚疑惑的问道,“你知道是谁对吗?”

霍景琛脸上划过一抹无奈,微微颔首,“是钟艺潼的父母。”

浅浅的噢了一声,慕晚晚抱起小糯米,“宝贝,我们上楼去玩儿。”

把空间留给霍景琛和两位老人。

抬起手臂,男人宽大温热的手掌落在女人的发顶,“你不要听一听?”

思索几秒钟,慕晚晚果断摇头,“不要,他们肯定是来求情的,我怕到时候控制不住自己我自己。”

这次,如果钟艺潼的奸计得逞了,她可就真的成了杀人犯了,即便霍景琛想尽一切办法让她无事,可她的两个孩子就要被冠上“杀人犯的孩子”这个帽子。

犹记得当初弄堂里的孩子,学校里的孩子老师,私底下,明面上,都不约而同的叫她“强一奸犯的女儿”,那种经历,真的就是无形的屠戮。

它可以抹杀一个人的灵魂,抹杀一个人的天性,释放出一个人心底深处埋没的阴暗部分,比如自卑,比如厌世。

简直太可怕。

一直以来,舆论得力量都是不容小觑的,古往今来,所有的上位者都清楚的明白并且合理利用舆论得力量为自己造势。

更何况他们这些本来就脱离不了舆论这个圈子的普通人。

她刚抱着小糯米上楼,钟家父母就被请了进来。

两位老人似乎一时间突然年老了二十多岁,两鬓斑白,面容憔悴,皱巴巴的衣服沾染着风尘仆仆的味道。

看到霍景琛,两人拘谨,更加局促不安。

“叔叔阿姨,坐吧。”

“哎!”两人挤在沙发上,明明坐的端端正正,可是一生刚直的夫妻俩却觉得腰肢无论如何都挺不直了……

佣人早已经泡好了普洱茶,赶紧过来给客人倒茶。

钟父抿了抿干裂的唇瓣,紧了紧手指,“景琛,叔叔,叔叔实在没有脸面对你。”

霍景琛没应声,他很赞同钟父的话,却不能说出来,太不地道。

钟父得不到回应,更加尴尬,想他一生刚正不阿,行的正,坐的直,哪里经历过这样的场面。

钟母毕竟是女人,感性得多,抹了把眼泪,“景琛,我们知道我们钟家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太太,但是……我们就这么一个女儿啊!”

霍景琛端起紫砂茶杯,捏在手指之间,轻轻摸索上其上的花纹,淡淡开口,“我也就这么一个太太啊。”

钟母被噎住,顿了顿,“都说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是我们工作太忙以至于疏忽了从小到大对她的教育,如果可以,我愿意替她坐牢……”

“雅琴!”钟父低吼了一声,“像什么话!”

“景琛,你阿姨是太着急了,说错话你别往心里去。”钟父赔着小心说,“我们不期望她能被放出来,只是……能不能求你……求你把刑罚降至最低,叔叔求你了……”

“钟叔叔,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商人,真的没有您口中所谓的可以干涉国家司法机关论刑的权利,而且,这个权利,哪怕是您求情到总统大人那里,也是不会出现的。”

霍景琛实事求是,虽残酷,却是不可辨认的事实,“既然做错了,就要接受法律的制裁,没有人有特殊权利可以不为自己的过错负责。”

钟父的最后一丝希望终于破碎,他掩面,轻声啜泣,“是我害了她,是我们害了她啊——”

如果多关心她一下,如果多和她交流,是不是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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