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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湾书屋 > 和恶魔一起旅行 > 第94章 94.
 
那天晚上, 最后是以温山眠下半身湿漉漉,宛若从海里被捞起来般跑回岸上为结局的。

再次爬上岩石时,佛伦等人还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分明是在说:“都让你别这个时间点去碎岛上贪玩了。”

至于“温山眠是去岛上找他的朋友”这件事, 早就从佛伦等人的脑海中消失了。

面对摩斯塔达人的不理解, 温山眠也只能光着脚丫子、打着冷颤先溜回雪帐。

内心倒没有什么不高兴的, 毕竟这种违反规定,在夜里跑到危险的地方去玩, 其实归根结底还挺刺激。

尤其是在有充足自保能力的情况下,会感觉到格外的自由。

至于曾经在越川,深夜因为血族而不能随便出门的那段时光, 对眼下的温山眠来说,好像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过去很久了。

他在雪帐内换了条干燥的裤子,因为太冷睡不着,所以又再跑回外面的篝火旁取暖。

这个时候, 夜已经很深了。

绝大多数摩斯塔达人保持迁徙时的习惯,早早回到帐篷。

导致篝火旁的人就只有那么两三个, 有的是提前说好,该轮值守夜的, 还有的是实在睡不着,出来陪守夜人聊天的。

不过事实上, 眼下没睡着的摩斯塔达人, 远比坐在外面的这些要多。

毕竟他们第一次抵达了没有云雾的东南海岸, 新鲜感很足。

只是相比干脆坐出来的那些,其他都选择了默默在帐篷里而已。

温山眠发现这一点,是在他和篝火旁的人聊起天的时候。

聊到兴起时,他明显感觉到有不少摩斯塔达人偷偷撩开了帐帘, 有的还在偷笑。

全是因为温山眠说的摩斯塔达语。

伴随在摩斯塔达群岛上待的时间越长,温山眠能听懂的摩斯塔达语也就很多,但有时通用语说惯的腔调还是改不过来。

语言上闹出的笑话,摩斯塔达人总会觉得很有意思,也许是因为他们很难才遇上像温山眠一样的异乡人吧。

黑色的海水扑上海岸,绽放出白色的浪花边。

越夜,涨起的海潮就越猛。

饶是迁徙的人群有充足的经验,提前将雪帐和篝火的位置往山谷的方向挪了不少,在夜晚的时候,也不得不再集体移动了一次位置,否则那些雪帐就要被涨潮给吞下去了。

“今年的海潮比往年要大呐。”

到最后,连佛伦等人都不得不将雪帐转移到山谷平地上来时,有一位摩斯塔达人暗自喃喃道。

“会有危险吗?”温山眠问。

“不会。”摩斯塔达人摇头,紧接着指指海浪与天空,做了个手势,意思是:“等到天亮,海水就会退回去了。”

只是夜间麻烦一些而已。

温山眠看懂了,再望向面前哗哗作响的海浪,竟一时间觉得内心很舒适。

其实这样的海浪声,温山眠以前已经听过很多了,尤其是在船上的那一个月。

但比起飘荡的小船,大地的可靠性显然更强,约莫只有在陆地上听见海浪声时,才会有这种游刃有余之感--

前提是,浪别太大。

又一轮海浪如弯腰巨人,硕大着身形朝海浪的方向扑来时,摩斯塔达人纷纷炸起:“喔!”

篝火在瞬间被熄灭,临海的雪帐也湿了大片,促使不少摩斯塔达人从帐篷里走出来,再对栖息地调整一次。

在人们重新点燃篝火之前,温山眠下意识放眼望去,就见那些大角鹿群依旧于暗中匍匐在原位。

这样的海潮并不能伤害鹿群,弧度漂亮的鹿角在月色下,留出一个个寂静的剪影。

这剪影在当下宁静又好看,同呼啸的海浪截然相反,叫人生出困意。

以至于温山眠瞥见不久后,竟轻轻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困了?”秦倦没有加入摩斯塔达人的雪帐调整中,从离开碎岛的那一刻开始,便坐在温山眠身旁。

温山眠起身去帮忙时,他也还留在原位。

“嗯。”温山眠点点头:“一会回去睡觉了。”

“你的船呢?”秦倦问。

“不知道啊,如果实在等不到,那等迁徙结束,再同摩斯塔达人回去一趟吧。”温山眠看了眼月亮说:“也许是夏卡爷爷在制作的过程中,出现了什么麻烦。”

“他们的迁徙什么时候结束?”

篝火重新被点燃,秦倦不喜火光,而温山眠如今也不坐在这里,他没有了继续留下的理由。

起身朝揉眼睛的小孩走去,一边走一边慢声问:“会等大角鹿交配完吗?”

温山眠想打的哈欠直接因为这句话卡在了喉咙里,困意生生被刺得没了一半,遂将先生的脸推开:“你说点正常人会说的词汇。”

秦倦将温山眠的手捉住:“这就是正常人会说的词汇。”

“……我不知道。不过比起这个,先生,我有件事想问您。”温山眠的态度突然又变得端正起来。

秦倦百般无聊地捏他的手玩:“怎么?”

远处的雪帐完全塌了一个,摩斯塔达人正在努力和大海拔河,场景不凶险,挺欢闹的。

拔着拔着没拔住,有人被拖到海里去,忙不迭爬回来时,还会传来一片笑声。

温山眠目光默默从那边收回:“那个金属游鱼,您之前在船上的意思,是血族的吗?”

秦倦瞥了他一眼:“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之前不是总说,想等自己慢慢看?”

“我是能等,但摩斯塔达不一样啊。”温山眠说出了忧心一路的问题:“那种金属游鱼,不是摩斯塔达人能对付的吧?”

大角鹿太安宁,长毛兔更甚,就连雪白的冰原狼,在温山眠眼里都是可爱的大狗。

而这种会流血的生物,同那金属游鱼放在一块,简直是以卵击石。

摩斯塔达人最强的棕鸟战士一起上都打不过温山眠,而温山眠却无法保证自己能从金属游鱼身上全身而退。

海洋面积太大了,而碎岛本身也不过就是大一些的船只而已。

能在海里活动的游鱼,如果真的是敌人,应对起来一定是个大麻烦。

本来,温山眠想着,这一路如果再看见金属游鱼,可以替摩斯塔达挡一挡。

等到夏卡老人答应的浓雾出来之后,也许就没事了。

可就在前些天,里木塔再次同他提起夏卡老人放出去的金鱼时,温山眠却突然意识到不对。

这个不对,不仅仅是因为金鱼,更准确说,是因为夏卡老人曾经提到过的“岛标”概念。

越川和巴尔干是没有岛标的,他们出行全看运气,飘到哪算哪。

就拿温山眠自己来说,他这一次离开了摩斯塔达,都不一定知道怎样能原路返回。

以至于温山眠险些忘记了,中心岛的人好像能够通过某种方式,去定位一个岛屿,也就是说,他们能在海上认路。

如果游鱼本身也具备这个功能,那金鱼最后落在谁手已经没有意义了,因为摩斯塔达的岛标,恐怕早就被游鱼泄露了出去。

“等我们走了之后,如果他们再找到这里来,那摩斯塔达人怎么办呢?”温山眠有些担心。

秦倦停顿了两秒,揉揉温山眠的脑袋:“他们的神会保护他们的。”

“……嗯?”

关于这件事,秦倦显然不太想提。

但看见温山眠担心的样子,他瞥了眼摩斯塔达的土地,还是懒洋洋地说了:“他们口中的神明,是真实存在的。你不会以为,这简单的云雾,就真的能拦住血族吧?”

制造幻觉这种事情,连血仆都会。

如果亲王真的想探究云雾之后的岛屿,云雾再浓,他们也能进来,先生可是连海潮都能分裂开。

“那种云雾,对血族来说,更像是一道警戒线,意味着地盘所属。”

人类被血族统治,便以为这个世界上血族便是最强悍的种族,但事实上,就像血狼不愿意去末海招惹怪鱼一样,这个世界不管发展成什么样子,制衡现象都永存。

有一些东西,是哪怕血族也不想去随便招惹的。

“他们多半是觉得麻烦,才一直对摩斯塔达置之不管。”

鼎盛时期尚且如此,如今衰弱了,又怎么会随意入侵摩斯塔达呢?

要么是真的被逼到穷途末路,不得不出此下策;要么,就是那游鱼的主人,严格来说也不全算血族。

他们无法同血族共享认知,自然也就不清楚环绕在摩斯塔达周围的云雾意味着什么。

而不论是前者还是后者,摩斯塔达的神明最终都不会置之不理。

温山眠愣了愣:“那按照您的说法,他们的神明一直在关注他们,浓雾又为什么会散呢?”

“……因为那是一个,很烦人的种族,拥有的法则比你的头发还多,谁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秦倦说到这,颇有几分嫌弃地皱起了眉头:“我们不能不聊他们吗?这不是一个让人愉快的话题。”

准确说,这不是一个让他感到愉快的话题。

温山眠很快会意,偷偷瞥了先生一眼,才点点头:“可以啊。”

旋即目光看向远处拔河失败,失去一个雪帐,正在往其他帐篷里塞人的摩斯塔达人,宽心:“只要知道他们能安全就好。”

月光洒下银色的锋芒,秦倦看出温山眠的宽慰,不满地咬了一下他的耳尖:“那你既然安心了,有空就帮我问问,这群大角鹿什么时候开始……繁衍。”

“我觉得有些人需要耳濡目染地意识到,生命的和谐和旅行本身,是不冲突的。”

温山眠眉头跳了跳:“……好好说话。”

秦倦寡到没表情:“我很饿。”

温山眠沉默片刻,挺不自在地看看先生,又看看地面,轻声说:“但是大角鹿群也是到旅途终点才有生命和谐的啊。”

秦倦笑了:“那是因为它们有生育功能,你有吗?”

温山眠:“……”

他错了,他就不应该和先生讨论这个话题。

正当温山眠给问得羞到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时,突然发现先生竟然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然后再奇怪地重复了一遍:“你有吗?”

这一遍,还是充满了怀疑的那种,仿佛从没试过一样。

温山眠顿时:“…………”

是可忍孰不可忍,尤其是在脑海中,顺着先生这句话闪过了不少奇怪画面之后。

温山眠的皮肤一点点炸开,到最后,颇有几分破罐子破摔道:“反正我以前和不知道谁试的时候,是没有的。”

话音落地,温山眠放弃留在原地,逃也似的钻回了雪帐。

留下秦倦一个人停在原地,越想越觉得有意思。

他于是跟进帐篷里,好好地同温山眠聊了聊,“以前”是多久以前,“不知道谁”又是谁,“试”是怎么试的。

在当晚生生把温山眠聊成了一只拨了壳的红虾米,然后次日一大早,便接到了报应。

那是里木塔的声音,激动地在天将明之时,于雪帐外叫到破音:“瓦!萨!面!哒!哒--!”

不知是不是错觉,到了东南岸以后,总觉得太阳升起的时间,会比过去在针峰附近时要早上一些。

里木塔的喊叫声太尖锐了,才出来第一个字,雪帐内温暖的被窝里,便立刻支棱起了一个毛绒绒的脑袋--温山眠的。

要说这时候的温山眠还没醒,只是下意识的反应,那么等里木塔那五个字喊完,温山眠算是不醒也得醒了。

沉默地翻身坐起,薄薄的绒被从身上滑下去,露出他不着任何衣物的上半身,以及一根横在他腰际,肌肉起伏清晰且有力的手臂。

温山眠揉揉眼睛,也没想眼下是怎么回事,下意识喃喃了一句:“怎么了?”

便要起身朝外走,直至腰间的手臂不满地用力压住他,温山眠才一愣,旋即睁眼低头看去。

再僵硬地一偏首,看见了旁边躺着的先生。

很难得,昨天夜里秦倦和温山眠一样陷入了睡眠状态。

而究其原因,大概是心情很不错。

为什么心情不错呢?参见一下他此时此刻光了一半的状态吧。

裸露的上半身对秦倦来说不是什么太高的刺激,真正令他满足的是,温山眠此时此刻整个上半身,几乎没有一处是完好的,血洞的印记处处都是,从脖颈一直到小腹。

仿佛喂饱了什么巨兽一般。

温山眠:“……”

心软的下场。

但内心也没有什么不愉快的,甚至因为裸睡和毒液,意外地睡了挺好的一觉。

温山眠抬起腰腹间的手,轻轻在腕骨处吻了一下,旋即便掀开被子,朝外边走去。

难得的,秦倦没拦他,只不太高兴地在他背后问:“去干什么?”

走到帐篷边的身体宽肩窄腰,每一处的肌肉都长得恰到好处,上边的血洞经过一夜的时间,其实愈合得差不多了,只留下浅浅的印子。

但就是这样的印子,看上去最诱人。

外袍遮上肩胛,盖住肩膀上最后一个咬痕,温山眠回头看了先生一眼:“里木塔在叫我。”

秦倦当然听见了,只是不愿意顺着去想,选择性屏蔽而已,视线落在温山眠身上,餍足地朝他招了招手:“过来。”

温山眠:“嗯?”

“有伤口没好。”

温山眠:“……”

血族的毒液能轻松治愈绝大多数伤口,除了自己造成的。

因为尖牙咬破皮肤时,为了不给人类造成过强的痛苦,本身就会顺带上一点毒液,存在自我抗力因素。

不过就算如此,以温山眠体内的毒液浓度,一夜的时间也足够他的身体帮他修复绝大多数的咬痕。

除了某些极深的,一夜过去也没完全养好,甚至起来的时候会往外渗出血珠。

而最让人郁闷的是,因为深邃的伤口意味着血族的兴起,所以往往伤口越深的地方,就是越让人难堪的地方。

一两滴血而已,温山眠自己是不想管的,但先生不一样,那是他的食物,随便浪费他会发脾气。

而往往他发脾气之后,倒霉的还是温山眠。

“所以,”走近地垫,感觉到先生埋头靠近他,亲吻他小腹处最深的伤口,将鲜血舔舐干净时,温山眠紧绷道:“下次……”

他本来想说轻一点可不可以,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先生已经让他够多,这点小小的不适自己忍掉也不是不行。

--前提是,秦倦亲完小腹时,视线没有往上移。

是这样的,除了小腹之外,还有其他的位置伤口很深。

这种位置远比小腹更让人难堪,温山眠对上先生的目光,似有所感,一把将衣服盖上,颇有几分崩溃道:“下次不要咬这种奇怪的地方。”

然后便转头踢上靴子,朝外走去。

留下秦倦一个人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

里边的秦倦心情是好了,可咚咚咚跑出去的温山眠却是害羞更多。

以前先生是不会咬那种地方的,也不知道昨天晚上突然哪里来的兴致--

他正郁闷地想,却不想撩开帐帘之后,会被眼前的景色震得暂时忘记了那些。

这是一个过于完美的黎明。

掀开帐帘之后,眼前便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遮挡他的视线了。

清爽至极的空气扑面而来,温山眠能一目了然地看见最东端,才刚刚羞涩冒头的红阳,以及红阳之下,波光粼粼的海面。

同前夜激涨的海潮不同,眼下的海水乖宁地退却,露出更广阔的大地。

天边云朵极少,而里木塔正站在昨夜佛伦等人栖息过的岩石之上,冲温山眠兴奋地指着前方。

岩石往前,是大角鹿栖息的东南岸碎岛,而东南岸碎岛再往前,在海水退潮之后,竟然露出了一个此前从未见过的新岛屿。

说它是岛屿,也许不太合适,因为它本身实在是太小了,比里木塔所站的岩石也大不了多少。

可它同大角鹿群所栖息的碎岛,却几乎是相连的。

海水褪去后,往前轻松一跨,便能走到它的身上。

晨间微风就在这时,吹动帐帘和温山眠难得松垮的外袍。

夏卡老人的话在这时,重新飘进了温山眠的耳中,是平淡又悠长的老嗓。

“你只管一直往前走就是。”

“夏卡的船,会追上你的。”

碎岛之外又出现了新的岛屿,摩斯塔达人听说之后,纷纷离开帐篷围观。

但可惜的是,因为那个“新岛屿”是同东南岸碎岛相连的,离真正的岸边有所距离,而东南岸碎岛上又有太多大角鹿,所以人们无法一齐涌上去,只能在岸边遥遥地看着。

温山眠将雪帐还给了摩斯塔达人,然后拿起了自己的包袱和那个装着鱼的木桶,才同先生和里木塔一起,来到了东南碎岛上。

大角鹿群就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们。

这份“看”,已经暗带了一些攻击含义了,因为很显然,春天即将到来,哪怕是食草系的动物,在这种时候也会有超然的地盘意识。

温山眠在注意到这一点后,便让里木塔回岩石上站着,自己则放下木桶,试图登陆那个“新岛”。

老实说,一直到走到这座新岛前的时候,温山眠的内心还很怀疑,是不是他理解错了?

听摩斯塔达人说这是从未有过的新大陆,就下意识和夏卡老人联想在了一起,但其实这个“新岛”和夏卡老人根本没有关系?

他的这个念头是有原因的,因为眼下的这个“新岛”,压根就不像一艘船。

它是一个隆起的弯月造型,比起船只,更像一个漂浮在海上的胖馒头。

看着不小,但站上去之后就会发现,能呆的位置还真的不多。

如果这真的是船,夏卡老人打算让他在这么小的地方上……远洋吗?

温山眠内心挺怀疑的,可这份怀疑,却在他站上“新岛”之后没多久,就自我打消了。

因为这块“陆地”,脚感真的很不一样。

它的外形比起平地,更像是凸起岩石,可真正踩上去时,却又毫无岩石该有的凹凸感。

甚至很平滑,坚硬且平滑,偶尔还有一些交错的凹陷纹路在。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温山眠在上边东瞧瞧,西瞧瞧,没瞧出个所以然,遂有些为难地回头看了先生一眼,再看看里木塔,他想了想,还是先问里木塔:“你看见夏卡爷爷了吗?”

如果夏卡老人是从山谷中出发,不和大角鹿一起绕路的话,确实有可能先一步抵达东南岸。

而如果这个东西真的是夏卡的,那更可以证明他的确到了这里。

可到都到了,又为什么不出来呢?

别的不说,就说如果这块“大陆”真的是夏卡老人打造的船只,那对温山眠来说简直是颠覆性的东西,他不会用。

正常来说,夏卡老人应该会出面,教一下他如何使用的吧?

可里木塔却摇了摇头,旋即随着温山眠的话语,也四下看了起来。

不仅她,就连岸上的摩斯塔达人,听见温山眠的呼喊,都好奇地张望起来。

他们甚至发现了山谷之上悄悄匍匐的冰原狼,人眼狼眼对眨半天,就这,也还是没瞧见夏卡老人的身影。

温山眠顿时有些无奈,站在那胖馒头上,无助地看向先生:“如果这真的是船……怎么用啊?”

秦倦没说话。

从离开雪帐之后,他的表情就是拒绝的。

一直到眼下,他拒绝得更明显了--竟然难得没有和温山眠紧贴地站在一起,而是距离他至少有三米的间隙。

要不是有这一路的磨合,温山眠觉得就先生眼下的这个表情,放到以前的话,他恐怕能直接回越川去。

嫌弃成这样,那看来这就是夏卡老人准备的船只没错了,可问题是,该怎么用呢?

就在温山眠左扒拉右扒拉,试图把胖馒头敲出个明白时,山谷之上,一块岩石背后,出现了一个急急的声音:“踩前面啊,踩前面啊--”

另一道声音也急急地附和他:“咕噜!咕噜!”

秦倦一个嫌弃的眼刀打过去,一人一鸟顿时禁了声。

然而这并没有结束。

因为很快,温山眠就在胖馒头的前方,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凹形豁口。

而就在他轻轻按压下去,整个胖馒头随之颤抖,并缓缓从海平面上升起的同时,山谷之后,也传来了悦耳的鸟啼声。

夏卡老人还没来得及为船只启动高兴,就被一道尖利的鸟嘴直接叼上了半空。

回头一看,可不正是他的好朋友,朵拉吗?

深蓝色老眼里的揶揄,和当年发现他石屋的样子一模一样。

“呖--”大鸟扇动翅膀,成群结队地飞来。

雪帐附近兴致缺缺的阿二,立刻高抬起了脑袋,旋即好像看见了什么,当即卷起那颗玩具鸟蛋,朝前方跑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今天木有分章0v0

是准时的我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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