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新月被她拦住了去路,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席小姐,这是一场误会……”
她轻柔的声音被席安璃打断了。
“是不是误会,我还是分得清的,不用白小姐提醒我。”
看着白新月脸上并不掩藏的委屈,柔弱的沉默,如无害的羔羊一般。
席安璃只觉得可笑。
白新月真不愧是心理捕手。
玩弄人心的手段,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席安璃没有流露出任何软弱,昔日的怯懦,如云烟一般消散,彻底成为过去式。
与白新月相比,她更像是热烈直白的玫瑰,开的大方从容,骄傲明艳,偶尔在墨御城面前,才会羞答答地合上花瓣。
这才是真正的她,雕琢沉淀之后,大放异彩的她。
白新月的小伎俩,在她眼中还不值一提。
墨御城自始至终都以沉默应对她,看见两个人彻底僵持,才淡淡的开口:“有病就要治,拖延的越久,越伤身体。你…你哥哥,也会担心你的。”
他的话语中明显有一处停顿。
席安璃的眸子闪了闪,似乎洞悉了什么,“我说了我没病,你才有病!”
她大步走向墨御城,小手一扬,大胆的拽住了他的领带,往自己面前一带。
动作行云流水,她清澈明亮的眼眸瞬间只盛的下他一个人,好像她是天生为他而生的。
墨御城一愣,反常的没有推开她。
他想见识见识,这丫头到底还有计谋没有使出来,正好也当作病情的求证。
她绝对有病,而且病入膏肓了。
二人的呼吸缠绵交织,湿润的喷洒在对方的鼻尖。
“我喜欢你,也算是病吗?”
席安璃的声音,像酥松的蛋糕,带着少女独有的甜软。
配上她狐狸般狡黠的神情,让墨御城感觉自己被一只狐狸精缠上了。
如果真的是,那她也应该是世上最傻的狐狸精。
“你又开始说胡话了,人还没清醒,白医生,开点药吧。”
墨御城抓住席安璃不安分的小手,一字一句,“最好开点镇定剂,让她好好睡一觉,做个白日梦,兴许精神就正常了。”
他怀疑她是受了什么他不知道的刺激,被逼疯了,破罐子破摔。
再不治病,恐怕人就要废了。
看在席安慕的面子上,他也应当救救席安璃。
席安璃挣来了他的手,垂下眼帘,似笑非笑的揉着被抓疼的手腕。
“那就不用了,这多麻烦你们,药,还是你们更需要,留着自己吃吧!”
席安璃拍了拍他的肩膀,附赠了一个完美的微笑,便潇洒的甩开长发,走出大门。
刚走出去,她就脸色一变,抬腿,冲着大门想飞起一脚。
然而,腿,顿在了半空,并没有踹下去。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恼火的回想着刚才墨御城的一举一动。
白新月她不在乎,她只在乎墨御城。
他竟然如此坚持不懈的觉得她有病!
怎么想都好生气!
席安璃将鞋子跺的很响,负气在路上走着,脑海中幻灯片一样,一帧一帧的回放着墨御城的扑克脸,冷淡,高傲,臭脾气!
不行,就这么走了,她岂不是很没面子,以后还怎么在墨御城面前立足!
再一想到白新月那张委屈的楚楚可怜的小脸蛋……
当机立断!
席安璃转身往别墅走去。
这么美好的世界,凭什么让给他们逍遥快活,她心情不好,他们也不能好!
既然上帝不给她做主,她就自己动手。
这是报应!
席安璃的头上好像长出了小恶魔的牛角,气势汹汹的回到了别墅。
这一次,她没有走正门。
别墅的一层厨房后面,有一扇连接庭院的半人高大的玻璃窗户。
一般情况下,厨房为了散味,以免污浊家居,都会时时刻刻开窗透气。
走正门太显眼,还是从窗户爬进去,比较能达到她报复的目的!
席安璃勾起一抹冷笑,幻想了一下一会墨御城与白新月被自己报复的只剩一口气的样子,心里积压已久的郁闷,总算松快了许多。
人生在世,发泄还是很有必要的。
不然会像墨御城那样,迟早憋成心理变态。
将裙子扎好,席安璃活动了一番筋骨,计量了一下距离,艰难的爬上了窗户。
她的身体素质不算太好,又是娇生惯养,爬窗户这种事情,是她迄今为止第一次。
仔细一想,她交托给墨御城的“第一次”,好像也不少了。
他居然不打算负责!
费力的半爬上了窗户,席安璃板着小脸,一只脚正要跨进去。
往里乍一看,她顿时愣住了——
白新月身体软弱无骨的依偎在男人的怀中,好像一支娇弱的兰花,妩媚而温和,牢牢的攀附着男人有力的臂膀。
墨御城正是抱着她的男人。
二人侧着身子。
从席安璃的角度看,恰好能看见他们男俊女美的和谐画面。
很像电视剧里男女主经常上演的温柔拥抱。
柔和的光线透过厨房的窗棂落在他们身上,两人同样身姿修长俊美温柔的男女,看上去很是相配。
他长而有力的手臂就这么温柔地环抱着白新月,却是她从未有资格感受过的暖意……
画面,开始颤抖……
席安璃愣愣的,傻傻的看着这一幕,脑子里像是被人迅速地撒了一把凝固剂,不仅思考停止了,连心脏……也一起僵了。
爬窗的动作,顿住了。
麻木的收回脑袋,她靠在墙上。
心脏,一阵一阵地狂速收紧……
忽如其来的痛意一下从心尖上炸开,迅速蔓延到心脏的每一个角落里,来的如此迅猛,像得了心绞痛,一阵一阵,绵延不绝的在她胸口发散着……
紧紧相握的指关节泛出苍白的颜色。
冷风吹过,她回神,丢了魂似的转身,机械的往外走。
全然忘了她要回来报复这件事……
原来他和白新月,真的是这种关系……
……………………
厨房里。
墨御城从女人身后抽出了自己的手臂。
他没有搂过白新月,只是伸出手臂,挡住了她慌张后仰的身体,实则手掌根本没有接触到她的皮肤。
刚把白新月扶稳,墨御城就收了手,客气的问了一句,“头还晕吗?”
白新月没有血色的面容虚弱极了,凌乱的碎发,更为她添上了一抹楚楚动人的纤柔。
她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细的像水流,“好多了,谢谢你,御城。”
弯腰,她自责的伸出手,碰向了地面上破碎成片的玻璃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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