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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湾书屋 > 永钰涴儿 > 第181章 助力
 
永钰思索着,不容置疑地缓缓点头道:“七阿哥八个乳母,总不会都杀了,去找找现在还在的,别叫人知道了,明白吗?”

涴儿很是犹豫,七阿哥出了这么大的事,作为服侍人,尤其是乳母,首当其冲是逃不掉治罪的,若是皇上心软一些,还能逃个活命,如今皇上看重七阿哥,恐怕这些乳母都难逃过一劫。若是找不来,那可怎么办?

涴儿犹豫着,扭头看到永钰神色凝重,心里的想法便不敢说出来了。只好轻轻行礼道:“奴婢这就亲自去问。”

永钰自然知道涴儿的心思,无奈地点点头,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苦笑道:“我是不是整日思虑的有些太过了?”

涴儿闻言,也不敢接话,只是小心地笑笑,轻声开解道:“主子这是有身子呢,等小主子出世了也就好了!”

永钰听了虽然无奈,却是只能点点头,叹气道:“这段日子,实在太煎熬了。皇额娘能早日恢复就好了。”

涴儿不敢接话,脑子里飞快地思索着,想要转开话题。永钰却不在意地叹气道:“唉!人生总是不能十全十美。”

涴儿想了想,小心地笑道:“今日瞧着,天气阴了不少,若是下了雪,主子正好可以去亭子里赏雪了!”

永钰笑笑,想起永玥,因为这段日子身子越来越不便,永玥便一直没有过来。想起那个乌伦珠,永钰便有些羡慕,那样直来直去,敢说敢做的,虽然叫人头疼,但是却是永钰很羡慕的。

正想着,便听樱桃在门外禀奏道:“主子,张中堂,张大人府上送来回礼。”

永钰这几日倒是把张若溎这事给忘记了,这时闻言,这才想起上次叫色布腾送东西过去的事情。闻言便立刻吩咐道:“快把东西拿进来。”

随侍的四名宫女,涴儿和樱桃、彩云、流苏同时进来服侍永钰重新在北炕上坐下,簇拥在永钰身边。

待永钰坐好,涴儿便向门外扬声道:“进来吧!”

话音刚落,就见一名三十岁上下的管事嬷跟着金环和绿痕进来,手里捧着一个朱漆托盘,里面是一副卷轴,在没有其它东西。

看到正在北炕上坐着的永钰,立刻将托盘交给绿痕,跪下叩头道:“奴婢丁王氏见过公主!”

永钰打量着那嬷嬷,微微点头道:“丁嬷嬷起来说话吧!”

那丁嬷嬷小心地爬起来,毕恭毕敬地侍立着,等着永钰问话。永钰看了一眼托盘里的东西,问道:“张大人可有什么话?”

丁嬷嬷小心翼翼地躬身道:“大人说,要告诉公主的,都在画中了,请公主多多揣摩。将来再另送一副过来。若有不明,可随时派人过去询问。”

看着站在面前小心翼翼的丁嬷嬷,永钰忽然意识到自己之前的轻率,书信往来,便是授人以柄,是非常危险的行为,而赠送字画,则可看做是文人之间的情感交流,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这是老师在故意教导自己,看来要学习的东西还是不少呢!永钰心里很是感激张若溎的细心,看样子,老师已经是认可了这种关系,也认可了永钰内心的想法。

想起张若溎那温和儒雅的笑容,永钰心里忽然意识到,张若溎是不是也觉得教导永钰和支持用于,都有乾隆皇帝的默许呢?若是这样,那自然是好事。可如今七阿哥薨了,事情发生了从前意料不到的改变,皇帝还会继续从前的态度吗?

仔细回忆了这次进宫的细节,并没感觉到皇帝的态度有变化,心中微微平静了一些,也对张若溎的老练暗自佩服起来,果然是自己和色布腾都太年轻了。这还是永钰在宫里经历的多一些,好歹想的还是比较周全,和张若溎这种官场老手比起来,还是相形见绌。

看了一眼朱漆托盘里的卷轴,永钰笑道:“先生真是客气了,回去替我向先生问好。改日方便了,一定过府拜望!”

丁嬷嬷忙陪笑道:“公主见笑了,老爷说过,若公主有课业上的事,还是可以请教的!”

永钰笑着点头道:“丁嬷嬷辛苦了!早点回去,替我向先生请安。”

说毕,向身边的涴儿吩咐道:“去拿个一等封赏了!”

丁嬷嬷并不知道一等封是多大的红封,只是公主的赏赐,也是难得遇到的体面。便惊喜地谢恩道:“奴婢谢公主赏赐,公主千岁!”

永钰得了张若溎的暗示,心里高兴不少,便笑道:“你这辛苦一趟,是该赏的。跪安吧!”丁嬷嬷忙又叩了头,这才小心翼翼地爬起来,恭恭敬敬地退出了内殿。

看丁嬷嬷离开,永钰这才向众人吩咐道:“去把这画打开瞧瞧。”

涴儿和流苏急忙上前取了画,小心翼翼地打开,永钰忙仔细看去,却是一副月栖图,画中一只白天鹅倚树而眠,一轮圆月高照。永钰望着画中的景色,思索起来。片刻才点头吩咐道:“去挂起来吧!”

涴儿犹豫了一下,小心地问道:“主子可要挂在卧房?”

永钰想了想,点头道:“挂到我的小书房去!”

涴儿忙小心地把画收起来,交给流苏拿好。流苏小心捧着卷轴,带着两名小宫女,向小书房而去。

看流苏拿着卷轴离开,永钰扫了一眼众人:“涴儿留下,其她人都下去吧!”众人闻言,鱼贯退了出去。涴儿这才小心地向永钰望去,永钰笑道:“稍后将此事告诉额驸,让额驸去瞧瞧那画。”

涴儿想了想,低声道:“可要再准备些东西,给张大人送过去?”

永钰摇头道:“暂时不必了。”

想了想这些日子以来的各种事情纷至沓来,让她有些无法轻松起来,这段日子,当真是同出宫前的日子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当真是之前无法想象的。

看永钰似乎又伤感起来,涴儿悄悄守在角落里,不敢打扰。暗自叹了一口气,永钰端起手边的蜜茶吃了一口,向涴儿吩咐道:“去看看额驸回来没有。”

涴儿转身向守在门外的流苏吩咐了,这才进来,笑道:“主子,和亲王府送来一些药材,您可要瞧瞧?”

永钰知道是永玥有消息来,加上也记挂着上次的乌伦珠,便笑道:“永玥有事了?”

涴儿取出一封信,捧给永钰,笑道:“听说宫里出来了消息,四公主的婚事快要定下来了。只是遇到七阿哥的事才中断了。如今估计是要再提起了。四公主想来是心理不踏实,想找主子商议。”

永钰听着涴儿的话,只是笑笑,毫不在意地打开信,仔细看了起来。这一看才知道,原来是乌伦珠因为赐婚侧福晋的事,又在王府里大大地闹腾了一场,福晋也因此被气得不轻。只是因为关系到永壁,这事情又不能被人知道,永玥便想着找永钰商议,看有没有能和乌伦珠沟通的办法。

看了信里的内容,永钰也很是头疼,若是乌伦珠坚持不肯答应侧福晋的事,那还真是不好办。想了半天,永钰还是没什么办法,上次派了几个嬷嬷过去,似乎也没什么作用。永玥既然找永钰想办法,也是因为色布腾和乌伦珠都是博尔济吉特的堂兄妹。似乎更容易沟通一些。

想到这里,便向涴儿吩咐道:“去把额驸的蒙古嬷嬷叫来!”

涴儿忙答应一声,去叫人传了嬷嬷过来。这才向永钰笑道:“这些蒙古嬷嬷奴婢都没怎么说过话呢!”

永钰急忙问道:“这些蒙古嬷嬷,你没和她们说过话?”

涴儿忙摇头道:“只说过一两次,瞧着说话都还是清楚的,只是一些事情,的确和奴婢们不一样。”

永钰心里一动,笑道:“那就仔细说说,这还能有什么不同?”

涴儿笑道:“奴婢上次去给额驸送东西,便遇到纳古嬷嬷,拉着奴婢吃什么马奶酒,酒倒是好吃,可奴婢还是第一次见到酒量那么好的嬷嬷!”

永钰自打大婚出宫后,公主府内平日使用的基本上都是宫中带出来的旧人。色布腾带来的蒙古下人都没怎么见过。加上永钰面前的规矩多,一些蒙古来的下人也不敢轻易到永钰面前说话。也就使得公主府里的蒙古下人有些疏离。

被涴儿这么一说,永钰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这些蒙古下人终究还是要融入公主府。就和乌伦珠一样,总是要融合进来的。若是不能,痛苦终究是会更加激烈。

随手放下手里的珐琅彩掐丝茶碗,永钰思索着,向涴儿吩咐道:“去把在京师时间最长的一位嬷嬷叫来,我和她说说话!”

涴儿很是有些吃惊,只是想起当日的乌伦珠,此刻还有些心有余悸,不觉微微不安地低声道:“主子,现在身子要紧,您当初就是被小格格气着的,万一蒙古嬷嬷也是小格格那样,若有个闪失奴婢可不敢答应!”

永钰无奈地笑道:“小格格自幼娇生惯,嬷嬷如何能比?怎么能扯到一起去了!”

涴儿有些不情愿,但是看永钰样子坚定,只好转身去派人传蒙古嬷嬷过来。

看到涴儿不情愿的样子,永钰很是暗自好笑。乌伦珠那样的王府格格,如何能是普通下人能比的。两者之间是完全不可能一样的,涴儿这样的担心实在是非常叫人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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