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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湾书屋 > 陈子琳白羽鹭 > 第三十四章 母亲的往事(上)
 
经历两天的颠簸车程,我们终于到达了阳平市,在火车上的这两天,是极其难以煎熬的,狭窄的活动空间,拥挤的人群,还要时刻提防着贵重物品被盗窃,所以在这两天里面我们几乎是没怎么安心过。就连睡觉都不敢睡得太沉...

下车之后,母亲在火车站里随便买了些吃的东西,接着又马不停蹄地坐上了前往乡下的直达公车,母亲说坐直达公车最起码要三小时才能到达乡下,让我们趁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一下,其实母亲也早已经疲倦得不行了,因为在火车上的两天,母亲才是最累的那个。一直没有合过双眼,就这样,我们三人都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母亲轻柔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边:"小琳。醒醒,到站了。"

我揉了下睡意蒙胧的双眼缓缓地醒来,顿时只觉得脑袋头昏眩目的,有一种想要呕吐的难受感,也许是因为公车一路实在太过颠簸,都出现晕车的症状了。

下了车之后,头顶上有一个蓝色的路牌,上面写着"云平村"三个大字,而呈现在眼前的是一片人烟稀少的市集,道路两旁没有什么商贩,只有几间面积不大的小店铺还有一个肉菜市场,看起来很贫瘠,行人的装束也很简朴,偶尔路过几个行人会向我们投来诧异的目光,看得我浑身不自然,让我有一种与这里格格不入的感觉。

朵儿好奇地向母亲问道:"妈妈,这里就是你的故乡吗?"

母亲摇摇头应道:"不算是,云平村是很大的,里面一共有三个村子,三个村子各自以姓氏为名。分为张村、熊村、李村,而妈妈所在的村子就是李村。打个比方吧,现在我们站在的这里,就像是越菱市的郊区边缘,而这里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小市集,因为今天并不是赶集的日子,所以相对比较少人。"

朵儿一脸期待地说道:"那妈妈的村子美吗?"

母亲陷入了短暂的回忆:"美,村子里有清澈见底的河流,绿油油的田野,还有很多果树林,以前还小的时候,妈妈经常会跟儿时的玩伴在村子里游玩,那是一段十分快乐的童年..."

之后我们三人在一间不怎么起眼的食馆里面补充了一下体能,接着便开始继续赶路,当来到"李村"的时候,时间已经是接近五点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村子坐落的地点不同,才五点多天色便已经昏暗了很多。

进入村子不久之后,一个衣着简朴,脸色黝黑的妇女来到母亲面前惊讶地问道:"秀香(母亲的名字)?你是秀香吗!?"

母亲沉思了一下。随后激动地应道:"是是,我是秀香,你是鸣翠!?"

"哎哟,果然是秀香,光阴似箭,没想到一晃就过去了十多年,这两个是你的女儿吗?"

母亲点点头微笑着为妇女介绍道:"恩,这个是我的大女儿,名字叫陈子琳,这个是我的二女儿,名字叫陈朵儿。"

"翠姨姨你好。"我和朵儿礼貌地向妇女打招呼。

"呵呵...好好,你们都好。"妇女向我们点点头,接着又和母亲说道:"秀香,离开李村之后日子过得还好么?海洋他(父亲的名字)对你还好吧?"

母亲黯然地摇摇头:"海洋他过世了...对了,我老爹和老妈他们还好吗?"

"自从你离开李村之后,你家老爷子的脾气变得更暴躁了。而你妈则是终日变得郁郁寡欢,现在村子里的人也基本是没几个敢接近你家了,因为你家老爷子的脾气实在是太暴躁了,唉。十多年过去了,他们始终还是放不下那件事..."

接着妇女神秘地将母亲拉开一旁,低声说道:"秀香,有件事情我必须要告诉你,那个人在你离开不久之后,在你家大宅里面偷偷上吊了,而村里面的人之所以不敢接近你家的真正原因,是因为那个已经人化身成了厉鬼。十多年过去了,一直都不肯放过你啊!我知道你回来这一趟是为了探亲,翠姐知道你的心意,会向你家老爷子转告的了,听我一句,你们趁现在快点离开吧,免得惹上无妄之灾啊!"

只见母亲将眉头皱得很深,继而和妇女低声交谈了几句。接着便带着我们往一所大宅的方向走去,我转过身注意到妇女一副不安的神色,隐约觉得母亲回来这一趟,肯定是有非比寻常的缘故...

很快,母亲带着我们来到了一所古宅面前,古宅有点像民革初期的四合院,也就是用三厢房子围在一起,中间留出一个大门,两侧剩下的空房作为厨房或者客房,大宅里面有一个空旷的院子,院子里杂草横生,看来是很久没有打理过了。

接着,母亲和我们来到了大宅的主房(中央的厢房),进入主房之后,只见里面有两排整齐的古铜色木椅,中央末端处有两张宽大的太师椅和一张木桌。后面有一座类似屏风之类的档板。

而此时坐在太师椅上的是一个年纪约为六十有余的老人,黑发粗眉,深邃有神的双眼,身穿一件黑色的中山装。神色看起来及其威严,而站在老人旁边的还有一个头发花白,满脸皱褶的老妇,老妇身穿一件简朴的灰色衣服。神色看起来很惆怅,和旁边威严的老人对比简直有着天壤之别,很难想像,他们就是我的姥爷和姥姥。(修改了一下称呼)

母亲带着我们缓缓地来到二老面前说道:"爸。妈,我回来了...她们是你们的外孙女,名字叫..."

姥爷未等母亲说完,马上猛拍了一下桌子劈头盖脸地对母亲喝道:"你这个不肖女,你居然还有什么脸目回来李家!?你以为带来两个孽种回来,我就会原谅你了?滚!统统都给我滚!!我们李家没你这种人!!"

不肖女?孽...种!?

在这一刻,我心目中姥爷的形象马上大打折扣,原本还以为可以趁此机会好好弥补一下他们与我之间十七年的空白,但是按照这种情形,看来已经没有别要了...

姥姥马上焦急对姥爷喝道:"死老头子,你这说的是什么话!?秀香她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趟,并且还带两个外孙女回来看你,你却要赶走他们..."

"闭嘴!!"姥爷声如洪钟地喝道,顷刻间,整个空间的气氛僵了起来,我眉头紧锁,为什么姥爷对母亲的态度会如此恶劣,难道是在十七年前发生了一段不可告人的往事,从而导致他们的父女之情破裂了?但是母亲既然已经十七年没有回过故乡了,如今又为什么会忽然回来...

看得出朵儿似乎很气愤,一直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即将有爆发之势,其实我心中也同样很气愤,母亲和我们不惜千山万水过来探望他们,没想到却被他们这般冷言相向,既然他们如此不欢迎我们,那么我们就马上离开算了!!

母亲看出了我们的心思,低声向我们说道:"小琳,朵儿,你们两个先去西厢房那边,妈妈有点事情需要和你们的姥爷还有姥姥说。"

朵儿刚想说些什么,不过已经却被我带走了,看得出,母亲此番回来故乡,肯定有她的意图。退出房子之后,身后马上传来了姥爷对母亲的喝骂声,还有姥姥的劝阻声,全是一些不堪入耳的话语...

(二更,第二更十点左右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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