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情看他局促的样子,红晕都爬到耳根后了,便出声维护他,“好了,初七是担心我们,心急罢了,你别数落他了。”
追影见王妃护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觉得,这小子若不好好学规矩,他日一定会恃宠而骄的。
他倒不是看不顺眼初七,反而是为他着想。他们家王爷可是个大醋桶,无论老弱病残,男女老少,但凡多分去一点王妃的关注,王爷都会不悦。
尤其这小子生得唇红齿白,端看这模样是很讨人喜欢的。
忌情拉过他的手,开心的问道:“初七,你怎会找到这里来的?”
“咳。”凤君绝突然咳了一声。
忌情转过脸看他,见他眼神严厉的瞪着她的手。她吐吐舌,把手松开。
凤君绝本着想与忌情单独相处,好好分享下这胜利的喜悦,谁知被这小子给破坏了。
凤君绝见忌情开心的样子,又不好扫她兴,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只得作罢。
初七有问必答,忌情没问的,他自然也没有将自己受伤被关进大牢的事说出来。
聊了一会,月眠也上来了。
月眠向忌情行了礼,随即请示的问:“王爷,酒宴已备好,宋将军等人在楼下候着了。”
凤君绝微微颔首,便带着忌情到楼下去。
大堂坐满了人,热闹哄哄。他们皆是天阑国将士,身上战甲还未脱,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胜利的骄傲或是战后的放松喜悦。
见凤君绝下楼来,众将士齐刷刷起身向他行礼。
凤君绝抬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
这顿酒宴上,都是有头衔的将士。倒不是因为等级区分,而是这酒楼容不下那么多的人。其他的士兵也得到了相应的银两犒赏,立了功的甚至还能自行挑选金昭国降贡美人或是其他的赏赐。
忌情望着这一幕,心想,在敌国的地盘上庆功,未免也太嚣张了点。
“臭丫头。”
忌情听到那亲昵的呼唤,看过去,一脸意外加欣喜,“不乱师父,你怎么也来了呀!”
“哎呦喂,你别跑,别跑,当心着点儿……”不乱见她欢快的奔过来,心提了提,忙上前去喝止住她。
“一阵子不见,怎还是这般莽莽撞撞的,一点身为人母的自觉都没有。”
忌情笑眯眯的拽了下不乱的白须,“我们才没有那么娇气呢。我跟你说哦,我前两日还干了一件大事呢!”
不乱嘴皮子吃痛的一呼,没好气的拍掉她的手,“哦?你不闯祸都不错了,还能干什么大事?”
“你别瞧不人好不好,算起来我也是立功的呢。不信你问凤君绝。”忌情手往凤君绝那一指,一副求宣扬的表情。
凤君绝宠溺的笑了笑,上前牵着她,“先坐下,你的丰功伟绩都给你记着的。”
不乱来回看了看他们,满脸好奇。难不成这丫头也跟着上阵杀敌了?
他们走到主桌,宋老将军和杨副将起身作揖,得到凤君绝的示意,大家各自落座。
忌情朝宋将军看去,见他精神奕奕,神采飞扬,想必是伤已痊愈,估摸在白天的战场上还大显威风了呢。
大家举杯畅饮,两杯过后,宋将军端杯朝向忌情,“王妃,这第三杯,我敬你。”
忌情愣了愣,有些意外。
宋将军一向看她不顺眼的,平常还仗着自己是大将军,姿态特别高傲,跟她说话总是一口一个女流之辈,一口一个麻烦的,今个儿怎会主动敬她酒?
难道是打了胜仗,高兴得没了架子,看她也顺眼了?
正想着,便听宋将军道:“这次多亏了王妃炸了兵器库,这场仗咱们才打得如此顺利。”
忌情又是一愣,尔后看向凤君绝。
凤君绝却是淡淡一笑,一只手在桌下温柔的握住了忌情的手,看向众人,骄傲的道:“本王一直都认为,王妃是本王的福星。”
忌情不知道凤君绝是怎么跟宋将军说的,但她心里却淌进了暖流,五指与他相扣。
“喝,丫头,你真的炸了敌军的兵器库?行啊你!”不乱激赏的看着她。
忌情刚才还想炫耀一下,可被他们这么一夸,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挠挠头,嘿嘿一笑,“我也只是出了点绵薄之力,还得多亏王爷有勇有谋,我可不敢自居功劳。”
不乱见他俩眉来眼去,情意绵绵,忍不住搓着鸡皮疙瘩,受不了的道:“行了行了,你俩就别互夸了,真是肉麻得很。总之呢,这次打了胜仗,是大家的功劳。”
“师父说的对。”凤君绝心情好,难得不气他,还特别尊敬的称他为师父。
不乱很是欣慰的捋着白须点头。不错不错,这不孝徒长进了,稳重了,懂得尊师重道了,嗯,不愧是要当爹的人了,要给孩子树立好榜样。
凤君绝表示,老头你真的想多了。
“嗯,功劳是大家的,所以,我觉得第三杯酒应该敬众将士。”忌情说道。
宋将军朗声一笑,“对对对,王妃说的是。”
宋将军站起身,朝众将士道:“今天大家都辛苦了,待搬师回京后,本将会上禀皇上犒赏三军。来,这杯酒本将敬你们!”
凤君绝也起身举杯,“本王也敬大家。”
“谢王爷,谢将军,王爷威武……”众人齐声声的喊,声势洪亮。
忌情也感染了这气氛,感觉士气都被激起来了。
可怜的掌柜退居后堂,听到前面的欢呼雀悦声,只能与店伙计们躲在后面黯然垂泪。
好过分。他们已经亡国了,敌军居然还在他们面前庆祝。真的好想在他们的饭菜里下毒啊,可惜,他们没有那个胆。
九王爷已经答应不屠城,不杀一个百姓,他们仍旧可以正常生活,正常营生。
百姓们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想螳螂挡车,做无谓的牺牲。再说了,国君昏庸无道,也许这对于百姓而言,未尝不是一种全新面貌的期待。
在金昭国,噢不,现在应该是叫金昭城了。在金昭城呆了两日,凤君绝携主力军先行搬师回朝,留下一部分兵马驻守整顿。
连日的舟车劳顿,总算是回京了。
一进城门,全城百姓,文武百官,列队迎接军队凯旋而归,就连皇上也亲自前来。场面很是盛大。
忌情本想跟着一块骑马,但她挺着肚子实在不好抛头露面,便坐在轿子里。她听到外边的欢呼声,忍不住也掀开轿帘看热闹。
皇上的御辇在最前面。忌情一眼看过去,忽地一愣。
什么情况?是她眼花了吗?坐在皇上身边的女人……是蔺婉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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